江綰回過頭去看,車燈的白光刺著她的眼,加上雨水的衝刷,江綰隻能很模糊著去分辨對麵的情況。
感覺告訴她,那人是傅硯辭。
身邊好像還跟著另外一個人……是陳欣園。
他為陳欣園撐著傘,但是不會在乎自己的妻兒會不會淋著雨,反而要是讓他知道了她的存在,又會說她圖謀不軌,心思不純。
“爸爸!”
江綰將孩子的頭按在自己肩膀,急忙製止道:“閉嘴,江嘉奕。”
她幾乎是從那裡開始跑的,哪裡還顧得雨大不大,衣裳濕沒濕。
她的窘迫不想被任何一個人看見,尤其是傅硯辭,她也不想讓孩子和他正麵相見,哪怕他不認識。
如果說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她值得留戀的人,那她還有孩子。
遇到多麼大的挫折,隻要有孩子在,她就有從頭再來的勇氣。
江嘉奕仿佛就是嵌在她骨頭裡的一種精神支柱。
決不能丟失。
“媽咪,爸爸就在那邊……”江嘉奕委屈道。
江綰全身的衣裳都是濕了,即使感覺到身後有目光注視,她也不會慢下來。
“江嘉奕,那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已經走了,他不會回來了。”
望著遠處熟悉的背影,陳欣園挽起褲角,看著腳邊雨點濺起的水花,然後再抬頭去看傅硯辭一臉凝重的神情,心上泛起難以言喻的滋味。
“傅硯辭,你就等著哪天後悔吧!”
“我後悔什麼?”
陳欣園嗤笑,“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唄!”
當時因為江綰多跟自己異性朋友多說了幾句話就吃醋到爆炸,甚至還跑到會所借酒澆愁。
以後要是回想起自己能乾出這麼多愚蠢的事情,怕殺了自己都不解氣。
“走吧,不是說好今天來替我媽媽來看望奶奶嗎?”
陳欣園不想和他共撐一把傘,隨後在車上重新找了一把自顧自走了。
傅硯辭看著已經沒了人影的街道,心上卻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進門後,看到茶幾上遺留下小孩吃過的棒棒糖。
母子兩個回到家的時候,除了江嘉奕的上衣完好無損,其它身上的一切都濕了。
江綰尤其看到自己好容易從建大找來的文獻也濕了,心上就開始懊悔。
買車這件事就不能拖。
兩個人好容易徹底收拾好之後,已經快八點了。
江嘉奕吃過飯,江綰又不餓,所以她下午就沒開火,直接喝了點酸奶,吃了點水果就當做一頓飯了。
梁家碩打來電話,問她那邊下得大不大。
老天會懲罰每一個不認真看天氣預報的人。
江綰把事情給他粗略地講過之後,梁家碩主動說要給她儘快挑一輛合適的車。
稍微聊了兩句之後,兩個人就掛斷了。
江綰拿著吹風機去烘乾被雨打濕的那遝子資料,江嘉奕則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每次在進行手上動作的時候,她的視線就不住地往指間的戒指上跑。
那是傅硯辭給的承諾,但是他首先違約了,是他主動放棄的。
每次都是他丟棄她,每一次,沒有一次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