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殿是殺手窩子,同時也是搜集消息的去處,眼線之廣之密遠超常人想象,那邊謝道龍的人手剛剛開始行動,焚天殿的人就給趙克送來了消息。
屏退那人後,趙克抬頭看向謝牧,認真:“和你比起來,關元海確實差點意思,敗的不冤。”
了了和尚不明就裡,疑惑看向趙克。
趙克隨即將酒樓發生的事情說給老和尚,笑:“原本還擔心隻你我二人,不能幫關勇鎮住場子,如今再加上謝家主,隱世宗門那些落井下石者怕是要徹底死心了。”
“阿彌陀佛。”了了和尚唱聲佛號,雙掌合十,遙遙對謝牧行一佛禮,“謝施主此舉大善,當有福報。”
謝牧聳聳肩,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在他看來,他與聽雨閣之間的恩怨已經隨著關元海的死亡消散了,落井下石實在沒有必要,正如他在擂台上說的那樣,他與隱世宗門其實並沒有利益衝突,因為他真的誌不在此。
……
來聽雨閣參加葬禮的賓客很多,隱世宗門幾乎都派了人來,不過關勇卻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並不單純。
畢竟,誰也不會相信,那些在關元海活著的時候就和聽雨閣幾乎沒有任何走動的宗門,會在關元海死後交情突然莫逆起來。
仔細觀察一下這些人的表情也能得出相同的結論,哪怕這些人在儘力管理著情緒表情,但當看到趙克、了了和尚,以及謝牧老神在在坐在客廳裡聊天時,臉上依舊會忍不住露出震驚之色。
關勇知道,這些人應該是聽了謝道龍派人散出去的消息後,專門跑過來探聽虛實的。
一想到這,關勇心裡就越發不是滋味起來,他有時候甚至在想,如果聽雨閣在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選擇和謝氏作對,那結局是不是會大不一樣。
他越這麼想,就越忍不住想去觀察謝牧,然後他就看到,坐在謝牧對麵的了了和尚與趙克此時突然露出驚訝之色,仿佛謝牧剛剛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一樣,隻可惜距離太遠,他並沒有聽清,隻是隱約聽到什麼‘酒’之類的話。
……
“你打算和聽雨閣合作,開發酒品?”
趙克揉了揉耳朵,似乎不敢相信,這是謝牧剛才親口說的話。
謝牧點頭:“這隻是個初步的想法,我還沒有和關勇正式提過,不過聽雨閣的酒我喝過,值得認真開發一下。”
趙克撓撓頭,有些看不懂謝牧,悶聲:“話是這麼說不假,可讓我好奇的是,為什麼是你?”
謝牧笑了:“為什麼不能是我?”
“因為你是謝牧啊!”趙克脫口而出。
謝牧笑容更深:“其實你是想說,因為我剛殺了關元海對吧。”
趙克點點頭,正要說下去,就見一旁的了了和尚突然朝他遞了個眼色,當即閉上嘴巴,然後就聽了了和尚開口:
“謝施主是在施舍聽雨閣麼?”
謝牧大笑:“施舍?單憑施舍是做不好生意的,而且我也不認為謝家有資格去施舍一個百年宗門,哪怕他的閣主剛剛過世。”
趙克私底下忍不住補充:“而且還是死在你的手上。”
謝牧瞥了趙克一眼,笑著搖頭:“趙殿主這話有失偏頗,且不說整件事孰對孰錯,單就關閣主與我在擂台上的那番推心置腹的交談,便已經將仇恨化解的七七八八了,我今日之所以過來,便也是這個意思,關閣主雖然死在我手上,但我卻不是聽雨閣的仇人,這個邏輯你能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