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怕夏家人,他們現在就是一群軟腳蝦,他一個人就能乾倒所有人。就是煩,現在時間寶貴,真沒閒工夫和他們糾纏。
他真的不懂那家人,好歹福喜也有兩個弟弟,都不小了,也算半個壯勞力,為啥現在他們還能在家裡躺著。
不著急嗎?以後吃啥,喝啥?還是準備全家一起躺平等死?
簡直是不知所謂。
幸好媳婦是個拎的清的,不是盲目顧娘家的人,要不他得瘋。不,這樣的女人,他肯定不要,回娘家陪著他們一起餓死吧。
“當家的,我們要進深山嗎?”
男人點頭:“肯定要,儘量找有水源的地方,那些地方就是沒野菜也會有野草,曬乾都是口糧。“
“我有點怕。”以前村裡人一直說山上有老虎,有狼,進去就會被吃掉。
“怕啥,一會天就亮了,今天我們辛苦點,多走會,爭取找個山洞,晚上歇歇腳。”
想著天亮後頭頂的烈日,光棍也是一陣頭皮發麻,可是怎麼辦呢?沒食物,就算有水,他們也會餓死。
天漸漸亮了,老光棍順著綠意,拉著夏福喜緩慢前行。有綠色才有吃的,這樣走絕對沒錯。夏福喜又累又困又渴又餓。
“喝口水,坐下歇會,吃口餅子再走。”
等天亮了,能看清周圍了,他們終於可以歇歇腳。
夏福喜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水袋一陣猛喝。
“少喝點,咱們帶出來的水少。”男人出身阻止,沒找到水源前,絕不會放縱自己。
不舍的把水袋還給男人,費勁的啃著梆硬梆硬雜菜黑麵窩窩頭:“咱們往哪走?”
“順著右邊走,你發現沒,前麵的綠色明顯會多些。”
夏福喜一臉懵逼,不是,當家的,你老眼昏花了吧,這附近一片枯草,連樹葉都沒幾片綠,你是咋看出那邊比較綠的?
反正她也不知道往哪走,他說哪就哪吧,隨便瞎晃吧。
歇息兩刻鐘,女人揉著酸脹的小腿,逼著自己起身。
艾瑪,這一天天的,真是要她老命了。好懷念雪災時候,那過的才叫日子。
夏老大回家就跟大夥說遇見夏福喜的事,全家都餓得眼冒金星,想到夏福喜,就想到白家。現在,他們若是賣了她,白家還會要的吧?會的吧?
所有人心裡都燃起了希望。
“人在哪?”夏老婆子掙紮起身,想要去抓人。
“不知道,被她跑了,力氣大的很,看著就是沒餓著。”夏老大篤定夏福喜沒餓著,能推動他一個大男人,餓壞的人哪裡做的到。
“天亮,我們去找人!”夏老頭一錘定音。
人,是必須找的,賣,也是必須賣的。
看著躺炕上,餓得話都懶得說的孫子,眼神閃過一抹算計。或者不賣,誰私藏他孫女,他就帶著全家去誰家賴著。
他家沒糧食,沒水,就缺個冤大頭。這不是,來了嗎?
這下好了,家裡人又能活下去了。此時,老頭子無比慶幸,大孫女跑了。賣給白家是一錘子買賣,現在,嘿嘿,他可以無止儘的剝削。
“大家早點歇著,養好精神,明早就去找人。”
村子裡就這麼幾戶人,好找的很。
“村長,昨兒個我們看到福喜了,不知道哪個滾犢子的把我孫女騙回了家,就是咱村裡的。村長,您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孫女,不能就這麼隨便被人騙了!”
老頭子攥著村長的手,老淚縱橫。
這是他想很久的,最快找到人的方法。村長,對村裡的事情最了解了。那麼大一個活人,他不信他不知道誰家添人了。最重要,村長能為他做主,要賠償。
村長看著夏老頭,眼皮子直跳,眼看著就旱災了,你還給我整幺蛾子?有病是不是?
“我不知道,也沒空。”他休息好了,就要去找野草,打井水,誰有空在這瞎嗶嗶。
“你是村長,有人失蹤,你怎麼能不管?”老頭子不敢置信的看著村長,事情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這破村長誰愛當誰當去,現在啥時候你自己心裡沒點數,這些年白活了?我沒空和你瞎掰掰,要找你自己個去找去,我沒空。”
說完便使勁扒拉掉身上的老手,嫌棄的轉身。
呸,一家子的黑心玩意,孫女為啥跑,兒媳婦為啥沒,真以為大夥都不知道。要是在平時,他就算不報官,也要把人逐出村子。
現在,世道都要亂了,官府都快沒了,誰還有閒心管這些?以後,彆說是賣人,就是吃人都不會有人管。
他突然想起老光棍家多的個女人,太陽穴突突的跳。不會,在老光棍被窩裡的,就是夏家丫頭吧!肯定是,老頭子說寒潮後跑的,可不就對上了嗎?
叫的全村都能聽到的人是那丫頭?
額滴個老天爺,那丫頭也太奔放了吧!他以為是哪個村的寡婦呢!小小年紀,忒不要臉!
轉頭又看了眼夏家人,真是作孽喲!
這兩家湊一起,真是,有的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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