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鬼使神差的就這麼從她手裡把東西拿了過去,打開一看,是好幾塊小圓餅。
邊緣有些掉酥,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好久沒見到了,以前爺爺奶奶常把他當小孩兒,不管他開心還是難過,都會用餅乾來哄自己。
可這東西,價高,縣城供銷社裡都不一定有賣的,於念安又是從何而來?
而且從散落的餅乾屑來看,估計揣身上挺久了,該是舍不得吃。
顧深瞧著她的眸子,神情不自覺地溫和下來,把餅乾遞了回去,“你自己留著吃吧。”
於念安沒有接,這人方才見到餅乾時一瞬間的欣喜,她都看在眼裡,想必是喜歡的,便一手拿盆一手提籃,起身往廚房走去。
隻留下一句:
“快吃吧,離午飯時間還早著呢,就當是昨個兒你借票給我的謝禮之一。”
顧深坐在地上有些為難,最後還是收下了,背靠簷柱,望著廚房的方向,將餅乾送入嘴裡。
回到廚房的於念安,雙手撐在水盆邊上,回想起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有點心虛。
人於大哥給自己的東西,她轉手給了顧深,還加上了謝禮二字,還好後麵腦子反應過來,說了個之一。
將蕨菜放入鍋內,點火焯水,趁著這個空檔,於念安又轉去了外麵,想看看井挖的怎麼樣。
這時顧深已經將餅乾吃完,那油紙也不知扔到哪兒去了,反正她看了一圈,也沒見著。
兩人這會兒都走到井邊,建平叔選的這個地方好,一直挖下去都沒碰到什麼有大石頭擋住的地方,那兄弟倆乾活利索,底下已經有了半人深的坑。
從地裡鏟出的泥巴也在一筐一筐地往上運,建平叔將它們都倒在了牆角,然後用鐵鍬一一拍散鋪開。
“叔,你這是乾嘛呢?”於念安好奇地問道。
“你嬸子說你要在院裡開塊地,這不,現成的土,剛好給你平鋪一層做底壤。”建平叔說著,還用鍬在四周劃出了排水線路。
如今就隻用在上麵灑一層沃壤跟底肥就可以種菜了。
還真像春杏嬸說的那樣,順手的事。
林芝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走過來,有些羨慕道:“有個自己的院子真好。”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於念安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給揪揪著,總感覺自己的小院就要不保。
乾笑兩聲,想著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一旁的葉嘯卻出聲打趣道:“你不會是也想要個院子種菜吧,乾一天活兒回去都要嚷嚷一路腰酸背痛的,還是趕緊歇歇吧。”
林芝聞言,臉一紅,嗔道:“你不也一樣!”
說完,還留意了一下於念安的表情,見她仍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才轉頭朝葉嘯打去。
“叫你拆我台,叫你揭我短!”
葉嘯早在她手揮起的那一刻就已經熟練的閃開,兩人在院中追趕,於念安瞧著,有幾分羨慕。
她在穿書前,同原主一樣,沒什麼朋友,倒不是性格的原因,主要是工作太忙,時常出差,不是在路上就是在補覺,根本沒時間去維係友誼。
顧深站在她身邊,卻沒有看那二人的玩鬨。
中午,建平叔照舊帶著他那兩個侄兒回了家,林芝她們在院中玩了一會兒,也回了知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