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墜落在海麵上,卻並沒有沉入海水中,繪梨衣隻感覺到劇烈的衝擊感,腦後陣陣劇痛,五臟六腑都位移了,一股腥甜的鮮血直衝喉嚨。
在他們下墜的過程中,海水已經過冷至40c,她的裙帶最先接觸到海麵,冰層就已經以驚人的速度開始形成,然後她就重重地砸在了上麵——或者說是被菊一文字釘在了冰海上,一部分身體已經被凍在冰層中。
而這樣的低溫顯然不是繪梨衣造成的,那麼就隻能是她的敵人。
“你是個很不錯的對手,還算有些潛力,還能變得更加強大。”他的敵人跪在她身邊,弓下身子對她說。
他們的衣衫都支離破碎狼狽不堪,渾身都是刀劍和冰晶碎片刺傷的痕跡,而此時,她的敵人胸口最大的那道傷痕竟然已經完全愈合,如果不是有繪梨衣“審判”的力量殘餘,甚至連那道粉紅色的痕跡都不會留下。
“按理說無論如何我都應該殺了你,畢竟你是王將大人的敵人,你已經成長到王將大人不希望的境地,有可能壞了他的大計。”那個男人附在她的耳邊,語氣竟然聽起來很輕柔。
他猙獰的利爪仍然在滴血,撫摸在繪梨衣蒼白的麵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動作柔和得甚至有些深情,“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沒辦法,你是我們偉大的女王的容器,等到我們的神明複活的時候,她需要一具完美的容器——而你就是王將大人精心打造的容器,沒有人比你更加合適,哪怕我也不行。”
對方輕輕鬆鬆就將如此重要的秘密告訴了繪梨衣,用自己的血在她的額頭上花了一個猙獰的血色眼睛圖案,“畢竟,我仍然擁有黑王肮臟的血脈,無論進化多少次都不可能摒除,白王的身軀無法承受這樣不潔的身軀,隻有你是最純淨的。”
“哈,說真的我不知道是該嫉妒你還是可憐你,你竟然得到了神的青睞,不過神明的垂憐,意味著你命中注定不能做自己,隻能做空蕩蕩的,沒有思想的容器不得不說,那個叫源稚生的年輕人對你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你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他站起身來,剛才被繪梨衣的長刀所傷的手依舊流血不止,不過他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痛苦一般。
“你這樣一具不聽話的容器,王將大人很是不高興。不過現在再製造一具也來不及了,將就將就用,他明確說了我不能殺你——所以感謝我吧,算你今天好運,不過彆想著逃跑,你永遠不可能逃離偉大的神。”
繪梨衣驚恐地瞪大眼睛,她似乎明白了一些非常了不得的東西,不過現在她有限的知識根本無法理解。
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冰塊麻木了她的痛覺神經,讓她幾乎感覺不到左肩仍然插著的古刀。可是那人卻隨手將菊一文字插得更深,直到刀柄抵在她的鎖骨上,將她死死地釘在了冰層之中,刀刃處殘留的言靈之力侵蝕血肉,讓快速分裂試圖堵住傷口的新生細胞快速凋亡。
“你聽,她已經蘇醒啦,很快就要降臨到她曾經的國!她的神仆正從四麵八方,前來朝覲!”那個男人興奮地說,赤金色的眼瞳中燃燒著瘋狂。
他有節奏地拍著手,口中吟唱著古老而悠遠的歌謠,踏著有節奏的步伐向著遙遠的方向走去。隨著他的前進,腳下的冰海開始延伸,形成一條向前延伸的道路,不知通向何方。
原本被沉入冰海、被凍結在冰層中的屍守似乎找回了力量,紛紛從冰層下和遠處未結冰的海麵爬出來,安安靜靜地跟在那人的身後,冰海之下隱約還有更多模糊的身影,向著他指引的方向遊去,隱約還能看見一個比鯨魚更加龐大的影子。
那個瘋子就這樣離開了,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們幾個的死活——又或者這些螻蟻對他而言不重要,生死都無所謂,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哼唱著歌謠,將原本屬於白王的軍隊帶給他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危險的“王將”!
此時海麵已經降溫至零下,他們的小艇也被凍在了冰窟窿裡動不了。楚子航第一個從小艇中跳出來,跑向遠處被釘在冰層中的繪梨衣,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他跑過去的時候,肉眼可見繪梨衣還在艱難掙紮,試圖抬手拔出釘住她肩膀的武士刀。
她白色的巫女服胸前被切開了一道很長的口子,露出下麵白花花的肌膚,那道切割的傷口尚未愈合,鮮血將白色的布料染成暗紅色。
楚子航足夠紳士,不會去看女孩裸露的肌膚。
“繪梨衣,是吧?我是sakura的朋友,我是來救你的”他的聲音儘可能地輕柔,避免引起繪梨衣地應激反應。
想來繪梨衣的血統並不是很穩定,在這樣過度消耗力量又受傷後是最容易失控的。要是僥幸躲過屍潮和初代種級彆的超級死侍,結果卻栽在自己人手裡,那可就尷尬了。
此時愷撒幾個人也跑過來了,看見繪梨衣還活著,夜叉這個不太聰明的傻大個差點就直接淚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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