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處理好繪梨衣的傷口,冰已經開始融化,幾個人隻好攙扶著彼此坐上那艘小小的救生艇,等待救援。
繪梨衣麵色蒼白,披著烏鴉血跡斑斑的黑色風衣,傷口已經基本愈合。
“小姐,你還好吧?你還能撐得住嗎?”夜叉有些笨拙地問,任由這個女孩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繪梨衣的眼皮抖了抖,說:“我還好,頭暈,非常累。”
“那可彆睡著了,”夜叉說,“現在要是睡著,醒不了可就糟糕了。”
烏鴉再度翻白眼,無論怎麼解釋,夜叉似乎都覺得繪梨衣真的傷到了會喪命的程度明明櫻已經說了,繪梨衣小姐現在狀態不是很糟糕,血統穩定,傷口也不致命,隻是因為消耗了過多的力量而虛弱罷了,休息也不是問題。
“你要是累了,可以在我懷裡休息一會兒。”櫻說。
“剛才他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繪梨衣靠在櫻懷裡時,突然緩慢地開口說,疲憊的眼睛裡很認真,好像不說完絕對不會休息一樣。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才意識到繪梨衣剛才說的是白王手下那個疑似超級混血種的家夥。
愷撒雖然擁有“鐮鼬”這個言靈,但是剛才兩位強者互相攻擊引動的元素亂流乾擾了他的感知,所以知道他們或許說了些什麼,但是根本聽不清。
“那個惡鬼說了什麼?”夜叉提高了嗓門,喝問道。
“他說不殺我是因為我是女王的容器還說什麼我在王將的計劃中不可或缺我沒有太聽懂,當時也有些緊張,沒有聽清楚。”繪梨衣歪著腦袋,聲音中充滿疑惑。
幾個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麵麵相覷——這好像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什麼?”烏鴉愣了一下,他最先意識到其中的信息含量有多麼高,一旁的夜叉則還沒有反應過來。另外三個人雖然沒有發出驚呼,但是眼睛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是憤怒和恐懼。
所謂的“女王”在那個瘋子的語境中代表什麼,隻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
這個名叫上杉繪梨衣的女孩,竟然能作為白王的容器?為什麼是容器?這個容器怎麼當?所有人的心裡都在瘋狂地閃過各種疑惑,隻有夜叉還沒有反應過來。
“繪梨衣小姐,那家夥還對你說了什麼,你記得嗎?”烏鴉有些急迫地問,此時的語氣已經遠超適合下屬對上級的極限了,但是現在也沒有人管這些。
繪梨衣點點頭,她暗紅色的眼睛很困惑:“他還說我快要脫離王將的控製,他不希望我成長到現在這個程度,但是已經來不及製造新的容器什麼的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容器。”
愷撒和楚子航麵麵相覷,此時楚子航再度掏出手機,想要發出更多的消息,卻被愷撒按住了。
他們用英語交流,三個日本人英語都不好,這樣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這是非常重要的信息。”楚子航說,“我們應該報告給學院!”
愷撒卻死死地按住楚子航的手,神情激動,麵色蒼白,已經熄滅的黃金瞳仿佛要再次點亮一般——但是他的體力和血脈已經耗儘了,很難使出任何一絲力量。
但是他依然用堅定且憤怒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朋友:“絕對不行,不論王將的陰謀是什麼,我知道要是讓校董會的人知道她是王將計劃中的一環後,不會有好的結局!”
“你看看他們剛剛做了什麼!他們把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孩沉進了萬米的極淵,口口聲聲說一定會把她拉上來,可是結果呢?他們任由她在水下當食人魚的飼料!”
“他們剛剛用最卑劣的手段欺騙並殺了可憐的raphael,難道你就這麼急迫地要把下一個無辜的女孩送到他們嘴邊,任由他們殘忍地將她吃乾抹淨嗎?你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對得起raphael嗎?”
貴公子的情緒極為激動,連聲音都在顫抖,抓住楚子航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緊,勒得他手指都有些僵硬。
聽到愷撒提到路明緋,楚子航不由得一個失神,竟然將手機落在了座位下方,古井無波的金色眼瞳突然光芒大盛,然後又迅速熄滅下來。
在一場鏖戰之後,他同樣憔悴而蒼白,眼睛裡沒有了光後,露出原本深栗色的眼睛。
此時愷撒才意識到,楚子航隻不過是一個修長而瘦削的男生,沒有多麼寬闊的肩膀或者魁梧的身形,甚至看起來年輕、文弱且弱柳扶風。他這樣的男孩應該是高三複習三年差點把自己身體搞垮,爬著考進高校一心躲在象牙塔學習的脆皮大學生,而不是揮舞著熊熊燃燒的利刃一刀斬斷怪物頭顱的殺胚。
他的睫毛很長,此時不住地顫抖,毫無威懾力的栗色眼睛似乎閃爍著淚光,看起來楚楚可憐。
愷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脆弱的楚子航,這個強大的年輕人從來不輕易顯露自己的脆弱,以至於有的時候讓人忘記,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他也會害怕,也會恐懼,也會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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