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受到了刺激,你知道‘血統召喚’,對吧?和那麼多高血統的死侍對視,足以激發我沉寂的血統,我當場就陷入了靈視的幻覺,傳承在龍類基因中的種群記憶的碎片撕裂我的意識,我拚命想要保持清醒,可是我做不到。”
“那些怪物敲打著邁巴赫的車窗,那輛車當時正以275k/h的速度疾馳,而那些死侍的速度和疾馳的邁巴赫一樣快,甚至也許它們還能跑得更快,隻是為了戲弄它們的獵物,才拍打車窗嚇唬人。我能聽懂它們的一些絮語,它們很饑渴,它們聞到了鮮血的味道,它們想要把我們撕成碎片。”
簡直是恐怖片標配李清洲忍不住心裡嘀咕。
不過感覺死侍的跑步速度也不算太快吧?當時他被死侍追著跑的時候,一直穩定地拉開一段距離,甚至還隱隱有把他們甩到後麵的趨勢——但是他當時總不可能跑得和邁巴赫一樣快,每小時超過200公裡吧?那還是人嗎?
總不可能那些怪物當時是在溜他吧?那些沒有腦袋隻剩下狩獵本能的怪物還有這種本事嗎?
“我當時完全慌了,第一個想法就是報警,除此之外腦子裡一片空白。可那是奧丁的尼伯龍根,根本沒有信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相反地,我平時看起來很廢物的父親,以及那個唯唯諾諾的路明緋,反應倒是比我更快。”
在楚子航用“唯唯諾諾”來形容路明緋時,李清洲下意識撇了撇嘴,看來他們認知中的兩個路明緋完全不一樣。
“我說過,我的父親是卡塞爾學院的秘密專員,在灰色名單裡的那種,他當然會在車裡藏一對煉金武士刀,其中一柄就是我使用的‘村雨’,隻可惜它被大地與山之王毀掉了。當時兩把武士刀分彆插在兩邊車門的雨傘槽裡,他們兩個幾乎同時拔出兩把利刃,也不知道哪來的默契。”
“路明緋打開了車窗,然後將刀刺了出去。當時車速那麼快,她的手腕要承受相當驚人的力道,可是居然能握得那麼穩,我想大概確實是血統優勢。她真的很厲害,每次將刀刺出去,都能非常精準地刺穿一頭死侍的屍體,黑血和雨水打在她的衣服上,她卻巋然不動,看上去像是經驗比我的父親還要豐富。”
“我就這樣像個廢物一樣坐在車裡,傻愣愣地看著我的父親和路明緋大殺四方。我的父親開著車拚命往前衝,說這個地方絕不可能是無窮無儘的,隻要開得快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他一邊開,還一邊說如果遇到危險,他可以下車幫我們斷後,讓我開著這輛邁巴赫把路明緋送出去,還說他的同事會和我對接。”
“不知道開了多久,感覺像永恒一樣漫長,當我聽見電台裡再度出現伴隨著雜音的信號時,簡直要雀躍歡呼,以為我們離現實世界不遠了,以為我們安全了——可是我們錯了,我仍然記得,父親說過了收費站就安全了,可是奧丁和他的死侍大軍卻突然橫在了我們麵前。”
“他至少有四五米高,騎著足有兩米高的八足駿馬,藍色的風氅在暴雨和狂風中飛舞,披著發黑的裹屍布,金色的獨目明亮得像探照燈。他整個人都籠罩在耀眼的白光中,非常遠就能看見,淵渟嶽峙,寶相莊嚴,讓人忍不住想要朝拜。”
聽到這裡,李清洲倒吸一口冷氣。剛才他聽的時候,整個人就膽戰心驚的,當聽到他們即將出去時,心中還湧上一絲喜悅,然後一瞬間又被轉折將情緒拉入穀底。
“我見過的那個奧丁,和你描述得差不多。”李清洲點點頭,“那天我也是被奧丁堵在了出口,我記不得最後我們是怎麼出去的了,不過我想是明緋師姐擊敗了那個守在大門口的奧丁,據說那不是本體,那隻是一個傀儡,偽裝成了奧丁的模樣,真正的奧丁甚至可能不在尼伯龍根裡。”
他沒有提到那個把他們救出來的男人,他實在是記不得那張臉了,隻要一細想就覺得頭疼。
楚子航露出一抹哀傷之色,聲音也略微顫抖,眼角微微泛紅,“我的父親下了車,說是要和奧丁談判。他從車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箱子——我之前提到過的,那東西很重要,他要和他的同事交接,而奧丁也想要得到它。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箱子,就是卡塞爾學院給專員投遞小型裝備的那種箱子,隻不過上麵的世界樹不是半朽的,而是完整的、枝繁葉茂的。”
“路明緋在看到那個箱子之後,變得很激動,高聲喊這東西不能讓奧丁得到,否則世界就毀滅了,但是我的父親還是把那隻箱子拿了出來,很顯然在他看來,世界毀滅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為我這個兒子爭取一線生機,也許拿了那個箱子,奧丁就會放過我們,留我們一條活路。”
“我聽不清父親在說什麼,但是他很快就回來了,把那隻箱子從車窗扔給了路明緋,說談崩了,讓我趕緊開車和路明緋一起走,我稀裡糊塗連滾帶爬就爬到了駕駛座,而他自己則留下來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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