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沈清言獨坐書房。燭火搖曳,她麵前攤開的奏折將各地傳來的信息一一呈現。細致入微的字裡行間無不透露出來自地方的動蕩和暗流,她微微蹙眉,深知即將推進的改革所麵對的阻力比預想中要大得多。
這時,書房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一名心腹侍衛推門而入,低聲稟告:“沈大人,幾位朝臣已候在外,有緊急情報呈報。”沈清言頷首示意,侍衛轉身退下。不一會兒,幾位朝臣魚貫而入,在她麵前恭敬地躬身行禮。
“沈大人,各地對內閣改革的態度不一,尤其是稅製改革部分引發了部分官員的抵觸,”一位朝臣低聲稟報,“其中,南方一帶尤為嚴重,已有商戶聯合起來,請求減少或延緩新稅。”
沈清言心中暗暗歎息。新稅政策是光緒帝試圖迅速充實國庫的關鍵手段,但地方官員和商賈的聯合抵抗顯然在拖延或變相阻撓改革。她問道:“主導南方稅務的官員是誰?這人有無背景?”
“回沈大人,南方稅務官多由吳尚書一手提拔,此人長期在南方,與商賈關係甚為密切。這次事情頗為蹊蹺,不排除是其背後推動。”朝臣小聲回答。
“原來如此。”沈清言淡然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吳宗和乃朝中大臣之一,表麵上支持改革,卻暗中利用舊部牽製。她心中已有對策,語氣堅定地吩咐道:“繼續密切監視,查明此次帶頭反對者並追查背後動機。同時將各地詳細情報送至光緒帝禦案,以便讓陛下知悉各地動向。”
朝臣們拱手領命,而後相繼退下。沈清言再度翻開奏折,腦海中不斷分析著此次內閣改革的各項細節,以及朝中各方勢力的反應。地方反對派的滋生,她清楚地知道其中牽涉的不僅僅是稅收,而是各方的利益掣肘。
她長歎一聲,起身走向窗邊,望著夜色籠罩的宮牆,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憂慮。
就在這時,門外再度響起輕輕的敲門聲,貼身侍女將一封密函呈上,低聲說道:“沈大人,這是光緒帝派人密送的緊急信函。”
沈清言接過信函,屏退侍女,小心翼翼地拆開。信中是光緒帝親筆所書,言辭懇切,字裡行間透露出信任與鼓勵:“清言,朕深知前路艱險,然朝綱若不整,國將危矣。無論何等阻撓,朕絕不會退縮,望卿繼續全力相輔,朕自會給足權力,除卻阻礙。”她凝視著信中那句“除卻阻礙”,心中一凜。光緒帝的決心清晰無比,他不惜動用任何手段,也要推行內閣改革。
沈清言將信函折好,置於心口,仿佛從字句間汲取了某種力量。她回到書桌前,提筆仔細寫下對策,反複推敲,確保每一個環節不出紕漏。
這時,門外又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侍女小心地探頭進來,小聲提醒道:“沈大人,劉大人正在前廳等候,似乎有緊急要事。”
沈清言心中一動,連忙起身前往前廳。劉大人是光緒帝身邊的心腹近臣,身負密令前來,她猜測此人必定帶來了重要信息。
剛一踏入前廳,劉大人便急步迎上,臉上帶著深沉的神色。“沈大人,陛下的意思是,內閣改革需要大臣們協同推進,尤其是希望南方官員儘快納入統籌。可是南方幾位大員接連推諉,朝廷的命令已經下達數次,至今未見成效。”
沈清言輕輕頷首,沉思片刻,隨即不急不緩地說道:“這些人對改革遲疑觀望,不過是因為利益掣肘,無法舍棄舊有勢力。然而,此事若不妥善處置,將對整個改革形成威脅。”
劉大人低聲附和:“正是如此。陛下暗中指示若有機會,將異見分子調離要職,以保改革無虞。”
沈清言點頭表示了解,她思索片刻,突然說道:“若我們能從小事切入,不動聲色地更換部分官員,再逐步削減地方勢力,或許能以最快的方式推動變革。”說罷,她便將目光投向窗外,眼中閃爍著冷靜而堅定的光芒。
劉大人也為她的策略深感佩服,微微頷首。兩人又商討了數條細致對策,劉大人便告辭離去,準備將計劃傳達至各地。
夜漸深,書房內的燭光依舊不曾熄滅,沈清言將各地的情報歸攏,不停地思考著光緒帝對未來的展望。改革注定是一場艱險的旅程,而她心知自己的責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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