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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燕肚子裡又快意又解氣，見好就收，扯了扯梁明亮袖子：“相公，咱們走吧，算了算了。”
方子的事兒還沒有徹底解決呢，要是真的把他們得罪了，方子的事兒萬一又起波瀾怎麼辦？知春嫂子不是白來一趟了嗎？
他們三家人可都指望著小攤掙錢呢。
曾大少爺額頭青筋亂跳：算了？什麼叫算了？
算了，他懶得跟他們計較！
曾大少爺滿心無力，惱火的看著他們去了，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轉身進了那花廳。
“爹。”
“哼，人都走啦？”
“走了，清淨了。這混不吝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爹您彆跟他一般見識。”
“嗬，我當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就算想“跟他見識”又能如何？他能打自己的女兒，難道還能打彆人的兒子？梁家人一看就是護短的。
想想就連女兒也敢躲自己的巴掌、敢伶牙俐齒把自己氣的夠嗆，曾老爺心裡又一陣不舒服，隱隱有種“老了、老了”的感覺。
“這件事你怎麼看？”
“要不還是先問問娘和舅舅。”
曾老爺點點頭，忽然又想起曾小燕說的隻有當著他的麵才準喊“舅舅”、私下裡喊是要受罰的事兒，心裡又有些複雜。
許多事他何嘗不知？但庶女就是庶女，他能為了個庶女跟妻子翻臉嗎？
那死丫頭又不是沒飯吃沒衣服穿沒地方住，還不滿意？她難道還癡心妄想跟她大姐比？這能比嗎？
說來說去就算妻子有兩分錯，她也有八分。
“總之這件事勸住你母親和舅舅，以後都不要再提，也不要私下裡去搞什麼小動作，不過是兩三樣簡單吃食罷了，能掙幾個錢？咱們曾家不乾這掉價的事兒，彆惹人笑話。況且，你也看到了吧？對方也不是軟柿子。真鬨起來魚死網破，好看嗎？”
“看不慣，那就彆看，眼不見為淨罷了。”
曾大少爺聽出了父親話裡話外的敲打警告，雖然有些不太舒服，有種曾小燕贏了的感覺，但還是點點頭：“爹說的是。”
“方才我聽那混小子說你妹子主仆什麼的，是怎麼回事？”
曾大少爺一時語塞，心裡把梁明亮那個裝傻的二愣子罵得狗血噴頭，“沒、沒什麼——”
“說。”
“就是妹妹走之前有一回我和文氏陪明珠逛街，恰好碰到他們了，小燕和明珠拌嘴，那梁明亮又橫插一杆子吵了起來，後來我便帶著明珠走了。”
“隻是這樣？”
“是，您也知道小燕從小就這樣，心眼小，愛計較，明珠自然不會慣著她，那梁明亮又是個二愣子，嘴裡有什麼好話？我嫌大街上鬨起來叫人看笑話，趕緊帶明珠她們走了。”
曾老爺點點頭，不再追問。
曾大少爺暗暗鬆了口氣，再次在心裡把曾小燕梁明亮兩口子罵得狗血噴頭。這兩個就不是玩意兒，見一次煩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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