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鶴遠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他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嘟囔道:“這大早上的,誰啊?”
門口傳來宮侍焦急的聲音:“殿下,快醒醒,王爺和公主們都來看您啦!”
楚鶴遠心裡不禁犯起嘀咕:“來這麼早乾什麼呀?宮宴不是要到晚上才開始嗎?真是擾人清夢!”
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他還是迅速起身,任由宮侍們伺候著穿衣洗漱。不一會兒,他便被打扮得整整齊齊。
“殿下,他們都已經在庭院裡等候多時了。”一旁的十安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楚鶴遠沒好氣地應了一聲:“知道了。”臉上滿是不悅之色。
十安見狀,輕聲勸說道:“殿下,您還是把情緒稍微收一下吧,畢竟來者可都是您的長輩啊。”
楚鶴遠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知道了!”
十安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想自己的擔憂也許是多餘的。
果然,當楚鶴遠踏出房門,來到庭院看到那些皇親國戚時,他瞬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隻見他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步履輕盈地走向眾人,那副乖巧可愛的模樣簡直讓人無法抗拒。
特彆是嘉寧公主,她一見到楚鶴遠,眼中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捏捏楚鶴遠白皙的小臉。想到這裡,她竟然真的付諸行動了。
“小姑,您彆捏了”楚鶴遠那張白皙的麵龐此刻泛起了一抹如晚霞般的紅暈,他輕輕地扭過腦袋,試圖躲開那隻在自己臉上揉捏的手。
嘉寧公主聞言,一雙美眸彎成月牙狀,看著眼前這個羞澀的侄子,心中滿是喜愛之情:“哎呀呀,皇兄的眼光可真是好啊,瞧瞧太子這小模樣,生得如此俊俏可愛,日後長大了定然能夠迷倒萬千少女呢哦不對,說不定連萬千少男都會被你吸引喲!”說著,她又忍不住伸手輕輕掐了一下楚鶴遠的小臉。
聽到這話,圍在一旁的其他幾位公主以及駙馬們紛紛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其中有幾個人似乎對這樣的場麵已經感到些許不耐煩,眉頭微皺,嘴角微微向下撇;而另外一些人則顯得一臉平靜,讓人難以捉摸他們內心真實的想法。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輪椅與地麵的摩擦聲傳入眾人耳中,同時還伴隨著一道略顯虛浮的男低音:“嘉寧,太子年紀尚小,你就彆這般打趣他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被這動靜吸引過去,齊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一個男子正坐在一把由槐木製成的輪椅上,緩緩地被侍衛推著向前移動。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麵若冠玉的麵容,隻是那蒼白的膚色以及時不時輕咳幾聲的樣子,無一不在顯示出他身體的虛弱。
“二皇……叔”楚鶴遠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喚出了這個稱呼。
儘管他從未與這位皇叔謀過麵,但僅憑著十安的一番生動描述,便能在腦海中迅速勾勒出對方的大致形象。
要知道,在這皇室之中,終日坐在輪椅之上,麵容憔悴、身形羸弱且一副病懨懨之態者,除了那越王之外,恐怕再難找出第二個人來。
楚雲翊用拳頭輕輕抵住嘴唇,掩飾性地咳嗽了好幾聲,而後緩聲道:“說來真是慚愧!當初太子入主東宮之時,本王因身體抱恙,實在無法親自前往道賀,還望太子莫要見怪才好。今日得以一見,方知太子當真如傳聞所言那般,生得俊俏可愛,著實令人心生歡喜。”
麵對楚雲翊如此這般的誇讚之詞,楚鶴遠卻是麵色平靜如水,內心沒有絲毫波瀾起伏。
不知怎的,眼前此人給楚鶴遠的感覺就是一個字——裝!
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親切和善之意,讓人覺得格外虛假做作。
楚鶴遠微微垂下眼眸,似是在思索該如何回應楚雲翊這看似熱情實則充滿套路的客套話語。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嘉寧公主卻搶先一步擋在他身前,嬉笑著開了口:“哎呀,二皇兄您瞧您這身子骨兒還是那般不利索,其實這宮宴,您大可以不必勉強自己過來的。這樣來回折騰一趟,二皇兄您這矜貴的身軀怕是承受不住喲!”
嘉寧公主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在眾人耳畔,周遭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當中。
楚雲翊臉上原本掛著的笑容,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驟然凝固住了,足足停滯了好一會兒都未曾恢複如初。
因為誰都聽得出來,嘉寧公主這番話明擺著就是在毫不留情地當眾戳他的痛處!
楚鶴遠怔怔地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落在擋在他身前的小姑姑,打心底默默給她豎了個拇指。
“有勞皇妹時常掛念著皇兄。”楚雲翊說著又是一陣輕咳,“隻是難得一次團圓節,皇兄我自是要來的。”
嘉寧公主瞧他這副模樣,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惡趣味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她扭過頭去,不再理會這位皇兄,似乎覺得再多看一眼都會心煩意亂。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