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鳳鸞宮。
“皇後,這是要去做甚?”
楚雲驍一臉疑惑地望著眼前正在更換衣裳的徐舟野。
“今日十五,得去向太後請安。”徐舟野微微歎了口氣,語氣中透著些許無奈。
他輕輕轉過頭看向楚雲驍,眸中閃過一絲嗔怪之意,仿佛在責怪對方竟然連如此重要之事都能忘記。
楚雲驍被他這麼一看,頓時有些心虛起來。
也不怪他不記得,隻是昨夜與皇後共度良宵,現下還意猶未儘,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皇後,以至於其他事情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陛下這是不去?”見楚雲驍久久沒有回應,徐舟野不禁皺起眉頭問道。
楚雲驍終於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朕自然是要陪著皇後的。”話音未落,他便迅速站起身來,走到一旁拿起一件雪白的鬥篷為徐舟野披上,並細心地整理好領口和袖口。
“昨日下了場雨,今日天氣微涼,皇後怕冷,莫穿少了。”楚雲驍溫柔地叮囑道,眼神裡儘是濃濃的關切之意。
這一舉動使得徐舟野心裡泛起了一陣暖意,不過很快便被疑問所取代:“陛下怎知臣怕冷?”
楚雲驍微微一怔,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抹淡淡的輕笑:“近些日子天氣逐漸轉涼,夜裡更是增添了些許寒意。皇後睡著時就會下意識纏著朕取暖。再說昨日大雨連綿,寒意襲人,皇後這榻上的被褥都叫人換了,朕豈會不知?”
未等徐舟野回應,楚雲驍又接著說道:“而且……”說到這裡,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麵前之人一眼,眼神之中飽含深意,“去年秋獵,朕遠遠地一眼望去,便瞧見皇後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想來是怕冷的。”
聽到這話,徐舟野愣了一下。
去年的秋獵他的確在場,與眾多世家子弟一同參與其中。而那次,正是他與楚雲驍於東平侯府分彆沒多久後的再度相逢。
然而,那時的他滿心都是如何在這場狩獵中展現自身的風采,對於高台上的帝王他並未去留意。
不曾想,原來在那個時候帝王竟在悄悄地注視著他。
想到此處,徐舟野隻覺得心頭一陣發癢,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間。
他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開口調侃道:“陛下您為了籠絡朝中大臣的心,可真是費儘心思,連這些細微末節之處都能夠如此上心啊!”
麵對徐舟野的打趣,楚雲驍隻是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回應道:“那也是因為朕對你頗感興趣,才會特意多加留意。”
“以前是興趣,那現在呢?”徐舟野抬手圈住帝王的脖頸,眉眼含笑,“現在是什麼?”
楚雲驍隻覺得呼吸猛地一滯,他不由自主地垂下雙眸,深深地凝視著眼前這笑靨如花的人兒。
隨後,他緩緩抬起手來,輕柔地捏住了徐舟野的下頜,指尖輕輕地摩挲著,他將手慢慢地移動到徐舟野纖細的手腕上,引導著對方的手掌緩緩地向著自己的心口靠近。
“問題的答案,皇後心知肚明。”
簡短的一句話直擊了徐舟野的靈魂,他的手心頓了頓,那有力而急促的心跳聲透過肌膚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讓他不由得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徐舟野抬眸與之目光交彙,嘴角悄然揚起,綻放出一個極淺卻無比動人的微笑。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無需言語,一個眼神便能心照不宣地互訴了彼此的愛意。
*
為了照顧這病體纏身的越王,楚鶴遠出行沒有用轎攆,還特彆好心地走在越王身邊,時不時搭上幾句話,緩解這一路的無聊與尷尬。
“話說怎麼不見十一皇叔啊?”楚鶴遠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十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與疑惑。
十安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同樣帶著迷茫之色,緩聲回應道:“許是先去了慈寧宮給太後請安了吧。”
一旁的楚雲翊突然發出一聲輕笑,吸引了兩人的注意。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十一皇叔不會來了。”
楚鶴遠疑惑地轉過頭,“為何?”
“說是……無趣,便不想來了。”楚雲翊輕描淡寫地回道。
“這對嗎?”楚鶴遠有些詫異,“十一皇叔還真有個性……”這理由父皇和皇祖母能忍得了?
好歹也是一年一度的家宴啊,都不找個像樣的理由推拒。
就在楚鶴遠滿心狐疑之際,楚雲翊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眯起雙眼,微笑著解釋道:“其實十一弟不來也好,他每次一來,總會因為各種事情跟你父皇爭吵不休。要是他今日在場,恐怕這宮宴也就彆想安寧地進行下去。”
聽到這裡,楚鶴遠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驚愕之情溢於言表。
他萬萬沒有料到,十一皇叔竟與父皇之間有著這樣緊張的關係。
他不禁將困惑的目光轉向十安,希望能從對方那裡得到更多的信息。
然而十安隻是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接著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對此事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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