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吵鬨個不休的草棚前,轉眼之間走了個乾淨,隻剩下了孟茹月姐弟三人和裡長孟建山以及村流子張二強和馬小六。
孟建山一瞬不瞬地盯著孟茹月,這丫頭變了,眉眼還是那副眉眼,破衣爛衫還是那一身破衣爛衫,可是月丫頭卻不再是原來那個她了。
人變了,老孟家怕是也要變了,就是不知道這孟家村是不是也會跟著變,彆人不知道,孟建山卻是看出來了,老孟家人過來鬨了一通,又是吵又是罵,看似驚天動地,可最終卻是吃了有史以來最大的虧;這丫頭沒啥聲響,卻是最大的獲利者,贏得不聲不響,贏得不著痕跡,就這份心機怕是沒人及得上了。
“裡正大伯怎的如此看我?可是茹月哪裡做錯了?”茹月斂眉含笑淡問道。
“月丫頭好好照顧你弟妹,有啥事,缺啥少啥了隨時去找大伯。”孟建山斂了心神,表麵卻是聲色不露,“大伯說的不是客套話,你爹沒了,可我和你爹的交情還在,能幫的大伯絕不會推辭。”
“謝謝大伯,有事我一定會去麻煩您的,今天若不是您及時趕到了,茹月定是會吃虧的。”就這麼一點小事兒裡正就能揣摩出深意,可見是個有見地的主兒,既然看出了端倪的裡正還願意交好自己,那她也不會把這份好意拒之千裡,畢竟今後的路還長,事兒更是多著呐。
“大伯先回了,這些不省心的玩意兒折騰了這麼一通,你們也累了,歇著吧。”孟建山表了態度也沒多停留,回頭又對張二強兩人道,“你倆也長大了,開始懂幫微扶弱了,好好乾。”說完轉身走了。
馬小六看看張二強,又轉頭看看離去的孟建山,一臉懵逼相,這是被誇了嗎?可是為啥誇他啊?他是真心沒懂啊!
張二強看著傻不愣登的兄弟,著實有些沒臉看,這傻缺怕不是真缺心眼吧,現在拆夥還來得及不?
回身看到好像啥事都沒發生的孟茹月,他在心裡做了一個大膽地揣測,被孟茹月用毒威脅拿捏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今天有勞二強哥和小六哥了。”孟茹月笑說著感謝的話。
“你知道我們幫了你還不把毒給我們解了?”馬小六快人快語沒好氣地說。
“應該的,月妹子彆放在心上。”張二強一反常態地客氣說,“天也不早了,我們也回去了,明早我倆過來給你搭茅屋。”
“不是我”不等馬小六說完,張二強就連拉帶拽把他拖走了。
看著遠去的倆人,茹月心裡暗道,這張二強倒也是一個聰明人,好事兒,和聰明打交道總歸要容易得多。
人徹底走光了,茅屋前終於回歸了以往的安靜,姐弟三人相視一笑,哪裡還有此前的瑟瑟發抖,義憤填膺呢?
“阿姐,雪兒做得好不好?”小茹雪揚著小臉一副求表揚的小模樣,逗得一向老成的安平也跟著笑了。
“雪兒最棒了,是雪兒救了阿姐和阿兄。”茹月張口就誇,溢美之詞跟不要錢似得嘩嘩往外冒,“雪兒是阿姐的救命恩人。”
茹雪聽到自己幫到了哥姐就開心得不要不要的了,哪裡還管其他。
“阿姐,今天你還是太冒險了,若是裡正大伯來得稍微晚一點,那兩個女人真的按住你,老太太一定會打死你的。”安平心有餘悸地道。
安平這是徹底恨上了老孟家,連起碼的稱呼都不叫了。
“不會的,即便裡正大伯不來,張二強和馬小六也會想法子拖住他們的。”茹月拉過弟妹,給他們解惑道,“你們放心,阿姐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的,因為阿姐還有你們,還有我們這個家。”
三人伸出手緊緊相擁,他們是一家人,是不離不棄的一家人。
“阿姐,我們今天又賺了銀子。”小茹雪一句話打破沉重的局麵。
“對啊,我們今天啥都沒乾就賺了銀子。”茹月拿出從老孟家“訛”來的銀子給弟妹看,“看到沒,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明天我們還會有一筆收入的。”
倆孩子眼裡又冒出了星星,孟茹月也在心裡思忖著今天的來龍去脈。
誰能想到,在那麼緊急的關頭,孟茹月會安排了那麼多事呢?悄無聲息地讓不惹眼的茹雪去找孟建山,並讓她一定要一路大聲嚷嚷著老孟家人抹黑張二強和馬小六,讓那兩家人一起打上門來與自己“同仇敵愾”,又在“人多勢眾”的情況下利用老孟家人窩裡橫實則膽小破事的心裡要了賠償。
這次的初顯崢嶸,村裡絕大多數人都沒看出名堂,可茹月知道,孟建山看出了端倪,張二強也覺出了苗頭。常言道,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要做成點事兒總要有些幫手的,她是不介意帶著聰明人一起玩兒的。
第二天一早,茹月交代了弟妹們好好看家,讓他們和張二強與馬小六一起搭茅屋,自己又背著她的超大號專用竹簍去了鎮上。
樓家急著要果子,本來她昨天就可以送過去的,可是為了給她空間裡的果子烙印上珍貴稀有的標簽,她還是拖了一天,而且也隻拿了十幾個,她比誰都明白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值錢了,不過為了能多賣點錢,果子她是沒拿太多,可她又從空間裡拿了幾個“野”甜瓜出來,想來這更是稀罕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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