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所有事情之後,茹月讓風影帶著阿吉和鐵樹下去好好休息一番。
待他們離開後,書房裡便隻剩下了茹月一人。
她靜靜地佇立在書房中央,周圍隻有微弱的燭光搖曳著,將她的身影映照得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此刻,茹月的思緒仍沉浸在剛剛阿吉所說的話中——那個從鬼麵骷髏手底下救出他們的瘦削男子究竟是誰呢?會不會就是她心中暗自揣測的那個人?這個問題不斷在她腦海中盤旋,令她難以釋懷。
就在這時,燭火忽然猛地跳動起來,原本昏黃的光芒變得忽明忽暗。緊接著,隻聽“啪”的一聲脆響,蠟燭爆開了一個大大的燈花,瞬間書房內閃過一抹奇異的亮色。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茹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儘管此時正值炎熱的夏夜,但這股寒意卻仿佛能夠穿透骨髓一般,讓人感到如此的不真實。
受到驚嚇的茹月下意識地朝著窗戶望去,隻見窗欞之上赫然映出了一抹暗沉的影子。
直到此時,她方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真正嚇到自己的並非是那爆開的燈花,而是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站立在窗外許久的那個人身上所散發出的凜冽氣勢。
茹月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那顆因受驚而狂跳不已的心臟逐漸恢複平靜。
她緩緩轉過身來,麵對著窗戶,用一種異常鎮定的口吻輕聲說道:“唐先生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一直站在窗外呢?不如進來喝杯清茶。”
“哈哈哈,孟小東家果然名不虛傳啊!”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窗欞上那抹原本靜止不動的剪影突然晃動了一下,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茹月的麵前。
定睛一看,來人正是之前在茶樓有過一麵之緣的唐瞎子。
此刻的茹月,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對方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的模樣,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不少痕跡。搖曳的燭火映照之下,他那雙微微眯起的眸子顯得格外明亮,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秘密。然而,令人感到詫異的是,他那蠟黃如紙的麵容以及消瘦得好似風一吹就會倒地不起。
可恰恰就是這樣一副看似病入膏肓、弱不禁風的軀體,成功解救了阿吉他們兩個人。
看到唐瞎子現身,茹月上前一步,道:“多謝唐先生今晚出手相助,救了小女的兩個弟弟。您的大恩大德,小女沒齒難忘。”說完,她雙手抱拳,朝著唐瞎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茹月的這番舉動顯然出乎了唐瞎子的意料之外,他不由得微微一愣神。或許是沒有想到,在這深更半夜之際,麵對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男子,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尚小的女娃娃竟然能夠表現得如此沉著冷靜,絲毫不顯驚慌失措。
短暫的驚訝過後,唐瞎子那精光四射的眸子裡迅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滿意之色。
“嗬嗬,孟小東家言重了。我不過是略施援手而已,此等小事何足掛齒?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唐瞎子擺了擺手,雲淡風輕地回應道。
茹月動作輕柔地倒了一杯散發著淡淡藥香的涼茶,微笑著將其遞給了坐在對麵的唐瞎子。
兩人相對而坐,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起來,但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暗藏玄機,如同在打著一場無聲的太極,仿佛都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試探出對方的耐性底線到底在哪裡,誰也不願意率先表露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
就在這時,風影匆匆忙忙地安頓好了阿吉和鐵樹之後回來了。
她一走進屋子,猛然間看到唐瞎子的身影時,著實被嚇得不輕,差點叫出聲來。她站定身子,就見這兩個人一直在那裡東拉西扯地聊著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心中不禁暗自翻起了兩個大大的白眼。
她實在搞不明白這兩人究竟在磨蹭些什麼,有話直說不好嗎?非得這樣拐彎抹角、遮遮掩掩的。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講,那就趕緊去睡覺唄,何必在這裡白白浪費時間苦熬個什麼勁兒?
對於前世在商場中曆經風雨、摸爬滾打的茹月來說,這點小場麵根本算不了什麼。
經過多年的曆練,她早已練就了一副超乎常人的耐心。既然目前還無法察覺到唐瞎子對自己懷有惡意,那麼陪他聊聊天、品品茶又有何不可呢?
更何況,論其他方麵的能力,或許她比不上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古人;但要說熬夜這件事兒,那可絕對是前世之人的拿手好戲啊!加班追劇、熬夜翻機……這些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區區一個通宵又怎能算得上是什麼難事呢?
此時此刻,唐瞎子看似表麵平靜如水,其實內心早已如波濤洶湧般澎湃不已。他在心裡默默地給茹月豎起了大拇指,暗暗稱讚道:“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居然擁有如此驚人的耐力,實在是太難得了!”
茹月看出風影一臉的不耐,示意她先下去休息,可風影哪裡放心把她一個人放到這麼一個江湖高手麵前啊?她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哈欠一個接著一個,可就是不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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