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林仿佛看穿了她的顧慮,衝她安撫地笑了笑,隨即溫聲開口。
“你不必擔心,那位神經外科聖手和我爺爺交情匪淺,剛知道消息,我就第一時間打電話回了家,請爺爺幫忙。”
姚佑溪原本緊蹙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裡滿是驚喜。
“真的嗎?南林,太謝謝你了!”
歡喜之下,她踮起腳尖,雙手環上陸南林的脖頸,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
陸南林的眼神陡然深邃了幾分,像是有暗流湧動,下一瞬,他長臂一伸,猛地將姚佑溪緊緊擁入懷中。
姚佑溪的臉頰貼在陸南林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一時間有些害羞。
夜還很長,屋內的空氣仿佛都帶著燥熱。
這段日子,服裝廠接了好幾個大訂單,車間裡的機器整日嗡嗡作響,工人們都忙得腳不沾地。
姚佑溪也經常留下來加班,等她走出廠子大門時,天已經漸漸黑沉下來。
她熟練地騎上自行車,朝著家屬院的方向蹬去。
就在她途經一片廣袤的田野時,突然,從一條狹窄隱蔽的小路旁,毫無征兆地竄出一個身影。
定睛一看,是位手提籃子的大娘。
那大娘出現得極為突兀,眼見兩人就要撞上。
好在姚佑溪反應機敏,雙手迅速用力地按下刹車。
自行車因為慣性,輪胎在地麵上滑出一小段距離後,才驚險地停住。
大娘瞅見撞過來的自行車,先是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驚恐,身子像是失去支撐般,朝著旁邊歪倒下去。
她手中的籃子脫手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啪”的一聲落在地上,裡頭裝的青菜滾落一地。
姚佑溪的眼神卻忽明忽暗閃著精光,心底冷哼一聲:嗬,終於來了。
最近她早就察覺到,自己回家的路上,有不明人士探頭探腦的窺視她。
但她麵上分毫不露,照常上下班,神色也與往常無異。
姚佑溪利落地將自行車停好,快步朝著大娘走去,滿臉關切地問道。
“大娘,你沒事吧?”
其實她方才看得很清楚,由於刹車及時,自行車並沒有撞到人,這大娘應該是故意摔倒。
不過,姚佑溪倒要看看,她究竟想耍什麼花樣。
大娘夫家姓陶,因此大家都叫她陶大娘。
隻見她五官痛苦地擰在一起,接著用手挽起褲子,指了指自己的腳踝。
“同誌,我好像腳崴了,這裡好疼。”
姚佑溪的目光順勢移了過去,瞧見陶大娘腳踝處高高腫起,皮膚泛著紅,看著就傷得不輕。
“那可怎麼辦呀?都怪我,要不是我急著趕路,也不會出這種事情。
大娘,要不這樣,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仔細檢查一下傷勢。”
姚佑溪語氣急促,滿臉的焦急,似乎十分自責。
“同誌,這不能怪你。
這也就是點小傷,哪犯得著興師動眾去醫院?
我回家敷點自家的草藥,保管沒幾天就好了。”
陶大娘擺擺手,麵色看上去極為和善,透著股質樸勁兒。
她並沒有為難姚佑溪,還反過來安慰她。
“大娘,可是你這好像傷得不輕,萬一拖著不去醫院,傷勢惡化了可怎麼辦?”
姚佑溪眼裡滿是擔憂,竭力勸說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