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妙聲音不大,所說之話卻一直在洞中回響。洞中的眾人聽到這句話時,起初並沒有太過在意,但隨即他們突然意識到這句話的含義,猛地回過神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小妙。
“小姐……你剛才說什麼?這山洞是你師父一口火吐出來的?”
張伯麵色震驚地問道,驚愕駭然之情占據了他的臉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美婦人聞言也是瞪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小妙,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玩笑或誤解的跡象。
然而,小妙依舊是那副盈盈一笑的神態,但卻沒有絲毫否定的意思。
“等你們見到師父就知道了。”
眾人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震撼,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妙。如果小妙所言非虛,那從這洞中吐出一口神火洞穿了山體,轟平外麵那座山峰的妖孽怪物,就是小妙的師父?
這是何方神仙在這山中定居?眾人立馬把這方圓八百裡內祭祀的神仙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絞儘腦汁也想不出是哪位神通廣大的天上真仙。
美婦人握緊小妙的雙手,眼神沉重,麵色嚴肅地道:“娘現在在這,誰來了都害不了你,你與娘說實話,你親眼所見你那師父一口火把這個山洞燒出來的?”
小妙離開自己時雖然已經不算小,但卻在大戶庭院裡長大,難免有幾分天真單純,美婦人最害怕的便是小妙這位便宜師父是旁門左道之徒,給小妙灌輸了什麼邪說歪道。
“我怎麼會欺騙娘?這大洞是師兄幾月前出師時,師父為了給師兄送行一口大火直接燒穿出來的。以前這裡隻是一個屈黑窄小的山洞,師父這一口火可厲害了,直接把這山中走獸嚇得半個月都不見一隻。”
小妙看著自己的母親一臉嚴肅,心裡也有些緊張,不自覺地恢複到以前那種乖巧懂事的樣子。她眨巴著大眼睛,看上去純真無邪,讓人完全無法想象剛才她屠殺土匪時那副冰冷無情、鋒芒畢露的模樣。
小妙轉悠著腦袋,扶著美婦人緩緩坐下,一臉溫柔關切地說道:“娘,這洞走到師父住處還有一段距離,你們先在這休息一會,我去洞中給你拿些吃的和衣物過來。”
小妙說完剛想轉身離開,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處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隻見那隻原本應該柔軟無力的手此刻卻像鐵鉗一樣緊緊地抓住了她。
“娘現在沒有大礙,你哪都彆去!等娘休息一會,就陪你去見見你那個師父。”
婦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和緊張,握住小妙的手一刻都不敢放鬆,她怕一放手,眼前的小妙就猶如海市蜃樓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怕眼前好不容易回來的女兒隻是自己的一場夢。
小妙不禁愣住了,她看著婦人那堅定而執著的眼神,心中湧起一陣感動,隨後一同坐在婦人身旁肩並著肩。
“小妙哪裡也不會去的,娘說不去那就不去,小妙會一直陪在娘身邊的。”
聽聞小妙的話,美婦人放心的靠在小妙的肩頭,不一會便熟睡了過去,她的呼吸變得均勻而深沉,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微笑,仿佛所有的疲憊和憂慮都在這一刻消散。
洞外依然下著傾盆大雨,席卷山中萬物,而洞中母女二人十指並攏,就像大樹的根與葉,縱使風雨交加,也永不分離。
……
半個時辰後,眾人歇息完畢,便起身朝著洞中深處出發,小妙蹦蹦跳跳地在前方引路,眾人在走了許久也未見儘頭,洞中那一直照耀的微光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小太陽。
“誒,孫均你說,小姐的師父會是什麼樣啊?真會是說書人講書裡那種騰雲駕霧的神仙嗎?”
一位名為陳剛的年輕壯小夥對著身旁幾位同伴打趣道,經過一番休整,此刻的精氣神已經好上不少。
一天下來眾人絕處逢生,十幾人有驚無險,此時又有如此厲害的自家小姐在隊伍前麵,一行人的心態明顯輕鬆放心了下來,一路上互相議論著今天發生的種種奇聞異事。
名為孫均的男子接茬道:“既然小姐說那神仙能一口火焰就噴出這麼大個山洞,那肯定是赤發絳須通體發紅吧?身邊還會有火焰環繞。”
陳剛身旁的另外一位男子則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我看啊,這神仙未必就是人,??州附近從來沒有過什麼神仙,說不定就是山中精怪得道成仙了呢。”
“王恒!住嘴!莫要對仙人不敬,若這話被小姐聽到,我饒不了你。”
聽見此話的張伯猛然回頭嗬斥道,臉色頗為震怒,這幫小夥年紀輕輕不知深淺,也不想想這神仙既然有這般了得的本事,說不定此時就在看著自己這幫人呢,若惹得這洞中神仙心情不悅,隻怕小命都要丟了。
張伯在周家行商跑腿二十幾年,作為總管在家中仆人中威望很高,而且對這三人來說也算是亦師亦友,三人聽見張伯訓斥,隻能縮了縮頭,訕訕地閉上嘴,都不再對此事進行談論。
洞中的微光越來越璀璨,一行人拖著丘管事在洞中又走了一會,終於來到了洞穴的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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