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妙的聲音清脆嘹亮,氣力沛然,穿透了重重人群,哪怕是遠在數裡之外的流民亦能清晰入耳,試圖燃起流民們心中那幾近熄滅的希望。
其他家仆也在扯著嗓子高聲呼喊,說著與小妙相同的話。
但家仆們就沒有小妙那般輕鬆的模樣了,個個神色凝重至極,額頭汗珠涔涔。
現在光是在他們眼前就有數千流民,任何人麵臨這番景象都壓力巨大。
家仆們盯著越來越近的流民,不由自主地緊緊攥緊了手中的刀兵,身軀繃得猶如弓弦,心中更是謹慎極致。
對他們這些行商的家仆來說,人心才是最為叵測的,指不定哪個流民就暴起傷人,隨時都有性命之危。
之所以讓小妙他們這樣嚴陣以待,是因為這些流民裡有很多人身患瘟疫,如果任由他們毫無阻攔地直接進入救濟樓或者隨便混入人群,肯定會引發更大規模的傳染,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為此,李霄特意賜予了小妙三根珍稀的龍須,小妙將龍須細細研磨成粉置入水中,雖說比不上洞中的神湖之水,但也足以祛除百病,保流民安全無虞。
但隻有讓這數萬流民全都喝下清水,才能消除這批流民身上潛藏的瘟疫之患。
“排成規整長隊,依次前來,先喝水再拿糧,糧食充裕切莫爭搶,人人皆有!”
儘管小妙和家仆們百般勸阻,然而在這等緊迫危局之下,仍有一些冥頑不靈或心術不正之人。
幾個尚餘幾分氣力的流民麵目猙獰,雙目赤紅,神情凶狠至極,仿若癲狂之狀,他們試圖衝過家仆的阻攔,想要先一步搶到糧食。
這幾個流民呲牙咧嘴,五官扭曲,眼中隻有那象征著生存希望的清水和糧食,再無其他。
“給爺滾開!”
“小丫頭片子也敢來?”
“好狗不擋道!”
他們奮不顧身地朝著小妙和家仆們猛撲而來,不知死地叫囂著,全然不顧小妙等人手中那寒芒閃爍的銀月寒霄。
小妙眼中驀地閃過一絲冷光,她深知在這種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絕不能有半分的心慈手軟。
哪怕眼前這些人隻是走投無路的流民。
隻見她手中瞬間多出一把劍鞘,其動作疾如閃電,朝著那幾人的小腿膝蓋淩厲打去。
以小妙驚人的力道和速度,瞬間便將那幾個不守規矩的流民雙腿打斷,鮮血直流,痛苦的哀嚎聲瞬間響徹雲霄,讓周圍喧鬨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這哀嚎聲將四周被饑餓衝昏頭腦的流民嚇得渾身一激靈,再看著那些嚴陣以待、滿麵戾氣的家仆們,流民們紛紛噤若寒蟬。
“這次僅是警告,若再有人不聽勸告,我絕不介意手刃幾人以儆效尤。”
小妙美眸中滿是騰騰殺氣,銀月寒霄的劍光寒芒四溢,讓流民皆心驚膽顫。
此時流民們才清楚眼前的女子絕非虛言恫嚇,倘若再有冒犯之舉,必定命喪當場。
小妙的此番行動,不單是對那些違規之徒的嚴懲,更是對所有流民的嚴厲警示。
亂世用重刑,小妙明白唯有立下鐵律規矩,方能確保救助之事順利開展。
在小妙立威之後,四周的流民皆開始規規矩矩地排隊,但依舊時不時有幾人試圖破壞規矩,小妙自然毫不留情地將其梟首。
如此一來,救助流民的謀劃得以有驚無險地推進著。
在這當中,婦女小孩與老人被置於優先救助之列,那些命懸一線或者有性命之虞的人同樣能夠優先獲得援救。
一個時辰後,陸陸續續來到廬州城的流民們自覺的形成一列列長隊,在小妙與家仆們的震懾下依次等待喝水,繼而領取糧食後進入救濟樓中。
而華夫人率領眾多家仆勞工於後方忙碌不停,親執水碗。
華夫人非得親眼見一位位流民將清水一飲而儘,方準他們通行。
那甘甜的清水滑過流民的咽喉,不單消解了他們唇焦口燥之苦,連日來積鬱的疲憊與纏身惡疾竟也似雲消霧散。
這清水如同天賜的靈丹妙藥,僅一碗下肚便能祛病除邪,幾十年來認為得病必死的瘟疫瞬間消除了,令流民們皆覺承蒙了天神的眷顧庇佑。
在這神水的效果下,流民們越來越守規矩,不再吵鬨暴動。
而華夫人親自於人群中奔波忙碌,手中的動作未有半刻停歇,那白皙的肌膚也因勞累而泛起紅暈,更添幾分嬌豔。
華夫人那身樸素的麻衣已被汗水濕透,但她的臉上不見一絲疲態,唯有對這些深陷苦難之人的深深憫恤。
她那婀娜的身姿在人群中如蝶穿梭,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滾而落,卻無暇擦拭。
但她絲毫不以為意,依舊一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家仆,一邊盛粥安撫著流民們。
華夫人望著眾多流民,高聲說道:“諸位,喝完清水吃完糧食後,可前往後方的救濟樓中,自會有人引領你們,每個人皆會有安身之所,不必焦急。”
在烈日下勞累了三個多時辰,華夫人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沙啞,腳步也略顯沉重,可她仍然堅持著,一刻也不肯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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