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致平說罷,便沒有再出聲,他已經說的夠多了,其餘之事,由上師們讓蘭靜璿領會吧。
“既然來龍去脈皆已說清,那自是再好不過,否則貧僧倒像是做了惡人。”
朗卓雙手合十,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女施主,請移步,我們已為您備好廂房,您就在此安歇吧。”
言罷,朗卓側身做出一個恭請的手勢。
但朗卓見蘭靜璿立在原地,許久都未挪動半分,他的臉色頓時陰沉無比,“女施主,你莫要自討苦吃,你若不願,那還我等隻能親自把你送進去了。”
此話一出,四周的番僧們紛紛向前逼近,與蘭靜璿愈發靠近,手中法器閃爍著冰冷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待到這些番僧離蘭靜璿不過五步時,他們紛紛伸手,準備將蘭靜璿擒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蘭靜璿那失魂落魄的模樣陡然一轉,隻見她如鬼魅般一閃,從番僧之間的空隙中疾掠而過。
其速度之快,令這些番僧連蘭靜璿衣角都未曾摸到,轉瞬間,蘭靜璿便已躍出數十步之遠。
蘭靜璿朝著最近的高牆奔去,就在她快要踏牆而上之時,數個套索從身側飛射而來,不偏不倚地擊中蘭靜璿。
那套索之上布滿飛石,沉重無比且力道雄渾,將蘭靜璿的腰部死死纏繞,瞬間使蘭靜璿一個踉蹌,重重摔倒在地。
蘭靜璿剛一倒地便再次抬起身子,她試圖掙脫開束縛,繼續起身。
然而,就在蘭靜璿掙紮之際,抬眼間卻瞧見幾個緩緩走來的熟悉身影,使她動作逐漸遲緩,直至徹底停滯。
“師姐,還希望你不要怪我們,掌教有令,你必須要隨上師們而去,不然師門有難,我們也劫數難逃。”
蘭靜璿六神無主地看著那些全真弟子,喃喃問道:“你們也被那些邪僧威逼利誘了?”
那幾位全真弟子中無一人應答,個個神情冷漠。
而待番僧與丘致平行至蘭靜璿身旁後,這些弟子紛紛朝著朗卓與番僧們低頭行禮,那模樣恭敬至極。
他們那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樣,看得蘭靜璿心中萬念俱灰,再也提不起絲毫反抗之意。
掌教如此,親傳弟子如今,就連這些師弟都成了這般模樣,那自己即便逃脫,又還有什麼能指望的?
隨後在朗卓的命令下,兩個番僧粗暴地綁住了蘭靜璿的雙手雙腳,隨後硬生生將蘭靜璿提拉起身,拖拽到宅院二樓的一處房間前。
待將番僧將房門打開後,他們將蘭靜璿一把推進屋內,而後迅速將大門鎖上,生怕蘭靜璿跑走。
蘭靜璿踉蹌幾步穩住身形,待蘭靜璿將屋內情況看清後,她那蒼白臉龐此刻因為憤怒而浮現一抹紅暈。
隻見這房間之中有幾個姿容尚佳的女子,有的手腳被繩索緊捆,有的被挑斷經脈,生死不知,剩下的畏縮在角落中,掩麵低聲抽泣著。
蘭靜璿很快便見到一抹引人注目的金發在角落中,她眸中含喜,朝著那角落緩緩走去。
隻見莉亞正跪在艾琳娜身旁,看上去並未受傷,但她小臉上滿滿的焦急與悲傷,眼裡盈滿了淚水。
而艾琳娜此刻正躺在地上,麵容因痛苦而扭曲,柔弱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像是中毒一般,周身還彌漫著一股刺鼻酸苦的藥味。
蘭靜璿瞧見此景,心急如焚,忙上前關切道:“莉亞!你母親這是怎麼了?”
莉亞聞聲抬起頭來,在見到蘭靜璿的瞬間,她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仿佛在絕望中見到了一線生機。
“媽媽她被那些惡人喂了很多丹藥,今日就一直這樣了。”莉亞猛然起身,緊緊抱住蘭靜璿,聲音滿是顫抖和哭腔。
話音落下,蘭靜璿便立刻走到艾琳娜身旁,屈膝跪下,為艾琳娜診斷起來。
隻見艾琳娜嬌顏慘白如紙,雙唇毫無血色,身上凸起紫紅色的血管,唯有藍色雙眸還殘留著微光,整個人猶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蘭靜璿身為清淨派的弟子,往日也曾習得些許醫術,一番診察過後,她秀眉緊蹙成一團,顫抖地將手從艾琳娜身上移開。
艾琳娜所服下的儘是大補良藥,然而她吃下的丹藥極多,斑駁混雜,如今已在體內形成劇毒,根本無藥可解。
那幫邪僧視艾琳娜如草芥,他們是想把艾琳娜煉成一束人藥啊!
蘭靜璿望著滿臉淚痕的莉亞,一言不發,最終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長歎一聲。
莉亞見狀不哭不鬨,她隻是緊握著母親的手,眼中溢滿了擔憂與恐懼。
在這萬分絕望之際,莉亞驀然念出了一句“龍霄真君”,緊接著,莉亞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倏地一亮,迅速撲到蘭靜璿身前。
“道士姐姐,你還把小真君帶在身上嗎?”莉亞中小手緊抓住蘭靜璿衣袖,仿佛在尋找著最後一絲希望。
“小真君?”
蘭靜璿聞言一愣,不知莉亞在說何物。
“就是莉亞昨日給你的那個玩偶。”莉亞緊緊看著蘭靜璿,語氣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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