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無邊黑暗將天穹吞噬後,仿佛世間一切都因此凝結靜止,蘭靜璿在屋內聽不見絲毫響動。
蘭靜璿深吸一口,儘力平複下心中驚駭後,她凝視著窗外的昏暗夜幕。
不多時,蘭靜璿便察覺一個怪異之象。
在暗無燈火的暗夜之中,蘭靜璿竟還能隱約瞧見窗外景色,而照亮四周景象的微弱光芒,似乎源自天上。
就在蘭靜璿準備扶窗探出頭去,想要看清天空之上究竟是何物在發光時,莉亞突然拉住了她,阻止了蘭靜璿這一危險舉動。
“媽媽說,神不可直視。”
……
而在天黑之前的一段時間,前院的一處房間之中,此時全真眾人皆在屋內等待著某人。
全真弟子們望著屋內斑駁未乾的血跡,個個神色惶恐,坐立不安。
唯有丘致平獨自一人穩坐圓桌前,雙目緊閉,陷入沉思。
不多時,那扇滿是刀痕裂痕的木門被推開,隻見朗卓邁著沉穩步伐緩緩踏入房間中,環顧了屋內一圈。
丘致平見狀立刻起身行禮,腰彎如弓,而全真眾人也儘皆低首,不敢與朗卓目光相對,噤若寒蟬。
隨後朗卓抬了抬手,丘致平才緩緩抬頭,滿是諂媚之色地問道:“朗卓上師,蘭師妹我已經送到,不知那許諾的酬勞……”
朗卓卻仿若未聞,似笑非笑地掃過全真眾人,令眾人心裡發毛,“你們就不好奇,為什麼貧僧師尊一定要你們這個師妹嗎?”
“上師不言,致平不敢相詢,況且,蘭師妹能助法王修行,實乃蘭師妹之福。”丘致平麵色莊重,好像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哈哈哈哈哈,貧僧瞧丘施主如此心善,那今日貧僧告知爾等也未嘗不可。”
朗卓緩緩轉動手中佛珠,一臉幸災樂禍之態,譏諷道:“師尊稱,這對姐妹乃你們全真呂祖之後,天賦異稟,根骨更是上上之選,身負大氣運。”
此言一出,全真眾人如遭雷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但他們看朗卓那不像是說笑的表情,旋即就明白,這是真的。
全真眾人頓時神色癡滯,紛紛低下了頭顱,緘默不語。
而朗卓似乎對眾人這般反應甚為滿意,繼續嗤笑道:“師尊便是要親自將她們度化為我教佛母,以泄那老子化胡之恨。”
丘致平垂首望著地麵,臉色僵滯,手指緊攥,可當他再度抬頭,臉上依舊掛著一副笑顏。
“蘭師妹能獲佛母之位,我自是為她欣喜,他年蘭師妹若功行圓滿,我必親往大都拜見,但今日我與師弟們尚有要事,急需上師這份賞錢。”
朗卓冷冷一笑,擺了擺手,“莫急,且待貧僧”
朗卓話還未說完,便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二人對話,緊接著,一名番僧慌慌張張地闖進屋內。
那番僧臉上寫滿驚恐,眼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
“師兄,你快來外麵看看!”那番僧的聲音尖銳而急切,“這天天黑了!”
屋內眾人聽到這荒唐之話,儘皆臉色一怔,這剛過正午,天怎麼會黑?
朗卓眉頭緊鎖,並未多言,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隨著那番僧走出了屋外。
全真眾人麵麵相覷,互相交換了個眼色,隨後紛紛跟隨著朗卓的腳步,想去看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而他們一出門,臉色驟變,神色驚愕,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此時眾人佇立在一片如墨的黑暗之中,四周死寂,悄無聲息,就連風聲都聽不見,這處宅院好似獨屬於另外一個世界中一樣。
“方才還是晴天白雲,為何這瞬間就入夜了?”朗卓向呆愣在庭院中的幾位番僧問道,
但那幾位番僧皆是抬頭望天,他們臉上寫滿了困惑,似乎還有幾分喜悅,身軀顫抖,沒有回答朗卓的問題。
朗卓與全真等人見狀,也紛紛抬頭望向天上,待全真眾人將天上景象收入眼中時,瞳孔急劇收縮,瞬間如墜冰窟,寒意自腳底直衝腦門。
隻見在那幽深夜空中,赫然懸掛著一個形似滿月的存在。
但眾人看一眼便心知肚明,那決然不可能是月亮!
那東西表麵儘是交錯縱橫、密密麻麻的裂痕,宛如被人施以千刀萬剮之刑後,又強行將這些零碎殘片拚湊一處。
而在其正中央,有一個血紅色圓點,鮮豔奪目,極為紮眼。
那東西高懸在天空之中,猶如一個布滿血絲的巨大眼球在冷視著地上蒼生,讓人心驚膽戰,渾身寒毛直立。
這東西無論怎麼看怎麼詭異邪門,全真眾人看著那詭異之象,一時之間皆是茫然無措,這是何方邪物降世?
然而那些番僧卻大喜過望,紛紛盤坐在地,抬頭直麵與詭物對視,口中念念有詞,誦起密宗經文,臉色虔誠至極,如同得見真佛一般。
全真一位弟子見此情景,趕忙趨前說道:“諸位上師,此等異象絕非祥瑞之兆,此地不宜久留啊!”
話音未歇,便瞧朗卓猛地站起身來,抽出一個詭異法器,徑直將那全真弟子砍倒在地,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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