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你覺得如今的廬州城會有人這樣做嗎?”張正乾聞言後開懷一笑,抖了抖身上的積雪。
“這天上天下,可能真的隻有真君這一尊‘神’了。”
張正常聽到這話後一言不發,隻是雙手微顫,不知是冷還是驚。
這話從張正乾這位龍虎山大師兄嘴裡說出,多少有點大逆不道了。
二人繼續漫步在積雪皚皚的街坊中,夜幕漸退,晨曦微露。
此時,萬家燈火仿若繁星點點,逐漸亮起,溫暖光芒透過窗欞灑向街頭巷尾。
家家戶戶的門口,皆有人在忙碌地貼著對聯,那鮮紅紙張在白雪映襯下格外奪目。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城南,就在他們路過曾經的淨化屍河時,張正常陡然見到一尊巨大的真龍神像。
那尊真龍神像屹立在河岸旁,通體潔白,龍身蜿蜒盤旋,高聳入雲,仿佛隨時都會直上九霄。
但神像的龍首卻是低垂至眾人麵前,柔和地看著每一位來到祂身前的人,哪怕是小孩,伸手也便能摸到那龐大龍首。
此時天色未亮,這裡就已經聚集了不少前來拜見真君的百姓。
在這寒風呼嘯的正月,神像前的供香卻不曾熄滅,嫋嫋青煙遮掩過落雪冷風,溫暖嗬護著前來拜見的百姓。
那些百姓神情虔誠,有的雙手合十默默祈禱,有的恭敬地叩頭行禮。
皆是因為真君垂憐,他們這些命如草芥之人才能覓得一處安寧之所,不必再為一口吃食而憂愁。
神像供桌上那琳琅滿目的貢食,就是最好的證明。
張正常見到神像後一怔,呼吸都微微放緩,“這真君神像是何時冒出來的?我前些日子離開時都未見到。”
“這是王啟明為了巴結真君做出來的,那小子當初膽大包天,四處賣真君神像謀利,那日入夢後便趕忙命令人做這神像,擺放在廬州城內各處。”
張正乾說罷也上前幾步,朝著真君神像恭敬行禮。
“如今,整個廬州路三州七縣都有王家為真君做的神像,甚至已經賣到周圍行省一帶去了,我甚至聽聞湖廣、閩越與滇南一帶已經開始祭拜真君了。”
張正乾隨後繼續說道:“也不知道那日真君與王啟明說了什麼,讓王家對真君又敬又怕,他們賣神像賺的錢,有大半都拿去給真君廣修廟宇了。”
張正乾目光注視供桌上的煙火,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件事。
“師弟,你隨真君學了雷法與火法,如今除了那雷杵,可還有其他成效?”張正乾拍去自家師弟衣服袖口上的積雪,將張正常的注意力從神像上喚回。
張正常一愣,隨後摸了摸腦袋,臉色拘謹地說道:“真君傳下的仙法極為高深,我還需要多加磨練些時日,才能精通一二。”
張正乾聞言,心中頓生好奇,追問道:“師弟,那真君這雷法與咱們龍虎山的雷法有什麼不同之處?”
“真君說,若將這雷法與火法修至大成,便可上天下海,無所不能。”張正常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張正乾聞言臉色大喜,激動興奮之下,他踩在雪地上的腳印都不由地深陷了幾分。
張正乾接著問道:“那使喚真君的雷法需要什麼寶物?是要雷棗木還是哪尊上神的法令?”
張正常搖了搖頭,隨後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根通體漆黑的雷杵。
一見到那柄漆黑雷杵,張正乾神色驟變,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他眼中滿是驚懼,猶記前些時日,他親眼看見張正常不小心將雷杵丟入一處湖中,那平靜湖麵瞬間泛起了詭異的漣漪。
緊接著,湖麵竟然有許多死魚浮現,其狀慘不忍睹。
從那之後,張正乾才真正知曉這柄神器的威力有多麼恐怖。
此時,張正常在雷杵下麵輕輕一按,又緩緩扭了幾圈,雷杵的底端便鬆脫開來,將內部的隱秘展現出來。
張正乾定睛看去,頓時一愣,隻見那雷杵內居然有一塊圓柱形的琉璃,而在琉璃之中居然有一小塊鱗片。
這塊鱗片色澤呈現出灰綠色,並不是真君身上那種耀眼的金鱗。
“這是真君給你的鱗片?”張正乾打量一番,心中驚疑不定。
這鱗片與似乎與真君身上的不一樣。
張正常點了下頭,“真君說,這是祂沉眠時蛻下來的舊鱗片。”
“真君這等神仙還需要換鱗?”張正乾聽到這話後神情一滯,心中頗為驚訝。
“真君說祂的軀體還在不斷蛻變,自然還需要除舊更新。”張正常神色淡然地說一句驚人之言。
此話一出,張正乾大受震撼,麵色驚愕無比,指著前方那個神像,“師弟……你沒有說錯吧?真君的……神體還會更大?”
張正常小腦袋輕點,保證了自己剛才沒有說假話。
張正乾見狀,頓時頭皮發麻。
真君那個體型已經是絕無僅有的龐大存在,倘若真君還能繼續成長,隻怕三山五嶽都是祂一口的事。
張正常打量著神像,小臉與那龐大龍首對視,繼續說著方才的話,“真君祂說我很聰明,居然能想出這個方法來使用鱗片,真君還為讓我不斷錘煉新的模具來裝填鱗片,以此來製作出各種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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