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黃銅爐是那假周顛弄進來的。”明禪方丈的話說出了黃銅爐的來曆。
周顛此時神色急切,連忙問道:“小友為何稱這黃銅爐為人爐?貧道雖然能看出這銅爐有些異樣,卻無法完全看出其本相。”
朱重八也是一愣,他著實沒有想到周顛竟也看不出人爐的模樣。
隨後,他定了定神,開始將人爐的詳細模樣說出。
他言語之中所透露出的那恐怖形象,讓向來沉穩淡定的明禪方丈都驚駭不已,嘴唇微微顫抖。
明禪方丈驚恐地說道:“難怪那日如淨大師不顧一切都要打碎黃銅爐,這等邪物出現在眼前,無論是誰都無法容忍。”
朱重八越說後,周顛的神色便愈發驚駭,那雙眼上血絲密布,顯然已經氣急攻心了。
他已經明白,這幫白蓮妖人究竟要煉什麼東西了。
“這幫雜碎是要煉乾坤坎離丹啊!他們怎麼敢如此喪儘天良?!”周顛怒不可遏,那怒吼聲仿佛要將佛殿屋頂都掀翻。
朱重八滿臉的不解,連忙急切地詢問:“乾坤什麼丹?這丹藥是做什麼的?”
但周顛這次卻沉默不語,嘴唇緊閉,隨後他抬起雙手,狠狠甩給自己兩個巴掌,那清脆響聲在寂靜佛殿中回蕩。
“作孽啊。”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小友你隻需要知道,這丹藥吃久了,到最後無論吃什麼都不會感覺飽,隻能去落到人相食的淒慘地步。”
“師父,你可有法子解決這佛丸?”朱重八猛然轉頭向上,看向盤旋在上,悠然自在的李霄。
此話一出,明禪方丈與周顛皆是臉色微變,這才想起現在龍霄真君可正注視著這裡,二人心中皆是一緊。
明禪方丈那平靜如水的麵容略顯緊張,周顛更是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滿是惶恐。
旋即,二人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俯身作揖,腰彎得極低,朝著看不見的李霄恭敬行禮,口中還念念有詞,虔誠至極。
“你隻管放手去做,為師隻會為你指出明路,不必有什麼後顧之憂。”
李霄輕捋龍須,淡然出神,祂那威嚴的金眸透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神色,“為師也想瞧瞧,這白蓮教究竟在搞些什麼名堂。”
若是自己出手,那也太無聊了。畢竟這世間的紛紛擾擾,讓徒兒去經曆一番,方能有所成長。
朱重八聞言瞬間心領神會,雙眸之中綻放出灼灼光芒,整個人的氣勢為之一振。
而周顛和明禪方丈卻因聽不到李霄的話語,隻見朱重八的臉上忽然浮現出輕鬆之態,便誤以為是真君給出了絕佳的法子。
周顛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去,急切問道:“重八兄弟,真君可是已有萬全之策?”
朱重八微微仰頭,神色堅定地說道:“師父讓我放手去做!”
二人聞言一愣,旋即發出聲歎息,看來這自己作出的孽,最終還是要自己來收拾啊。
“按照白蓮教的一貫作風,他們不該以百姓的命為犧牲啊?他們在民間可是靠著宗族結社才發展起來的。”明禪方丈臉色愈發沉重,若真如周顛所說,那自己便是罪無可恕。
周顛陷入沉思,在原地來回踱步。
許久之後他才說道:“除非這揚州城有什麼東西,在他們眼裡能勝過這一方百姓,重要到哪怕毀了自己在民間積攢的名聲也在所不惜。”
“會不會是什麼奇珍異寶?”朱重八說道。
“不大可能,那假冒我的妖人都能拿出一尊魘器,他們不可能因為奇珍異寶而自毀根基。”
周顛隨後神色凝重,緩緩說道:“當下這個關頭,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了,小友,你先去揚州城內找到煉丹爐,之後的事我們再從長計議。”
朱重八看向殿內十幾座黃銅爐,問道:“那你的丹爐在哪裡?”
這問題一出,也是讓周顛一陣犯愁。
“天知道這幫白蓮妖人把丹爐藏哪裡去了。”他愁眉苦臉,在原地不停地踱步,嘴裡嘟囔著。
就在兩人愁眉不展之時,明禪方丈突然開口道:“丹爐的去向,貧僧知道。”
兩人聽聞明禪方丈之言,頓時如獲至寶般齊齊轉頭看向他,腳下生風,連忙快步走到明禪方丈身旁。
周顛他望著明禪方丈的麵容,此時才想起這位老友一直對自己鼎力支持,心中旋即升起自責與愧疚。
也是因為自己一時疏忽大意,害得這位相交多年的老友被白蓮教妖人蒙騙,更令大明寺落到當下這般境地。
今日大明寺出妖魔的事不久便會傳遍揚州城,到時大明寺的香火隻怕會一落千丈。
而且,這佛丸之事本就是自己苦苦向求,想著借著大明寺的赫赫威名,來成就這救苦救難的大善之舉。
而明禪方丈也是看在周顛想救百姓於水火的份上,才心懷善念同意了此事。
如今流民百姓沒有救成,反倒是被白蓮教所算計,惹下了這難以收拾的滔天大禍。
“老夥計,你看這佛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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