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微微低首,目光落在雲玄英身上,不禁搖頭感慨。
師父僅僅是一尊法身顯現,便能令這趾高氣昂的妖女尊嚴喪儘。
此時雲玄英就同一隻搖尾乞憐的雌犬,毫無半分骨氣,隻能伏地苦苦哀求饒命。
待數個響頭重重磕過後,隻見雲玄英發絲淩亂,額頭上紅腫一片,卻顧不得擦拭。
此時的她狼狽至極,連四周倒地昏迷的侍從都不如。
“白蓮教在揚州城所做的一切,不僅僅是為了拉攏大師。”
隨即雲玄英不敢有半分遲疑,將自己知曉的一切全盤托出,“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便是為了取出運河底下的‘災物’,將其取出為白蓮教所用。”
朱重八眉頭微皺,不緊不慢地問道:“災物又是什麼東西?與那奇珍異寶魘器可有關係?”
“這災物可遠勝魘器,而關於災物,小女子也是去年才有所聽聞,更從未見過,就連白蓮教中都隻有寥寥幾人知曉。”
雲玄英輕搖螓首,緩緩說道:“但公子曾說凡人再強,在真君麵前也如同螻蟻,所以隻可用天災鎮壓,而那運河底下,千年前就已存在一件災物。”
“天災?這災物當真有如此大能耐?”朱重八滿臉狐疑,若不是師父讓雲玄英老實,他都以為這妖女又在說胡話。
雲玄英恭恭敬敬地回道:“據小女子所知,災物之中所存放的,正是一場驚世駭俗的滔天劫難。”
“雖不知是何方高人將其放置其中,但能讓白蓮教如此興師動眾、大動乾戈,想來定不會有假。”
這時,李霄突然出聲問詢:“那十二尊人爐又和‘災物’有何關係?”
雲玄英不假思索,急忙回道:“佛丸下肚,人便會入丹爐,丹爐沉河,便可令災物出世,掀起天災,將真君的身軀再次鎮壓。”
鎮壓師父?
隻靠一件物品,就可以將師父這般存在鎮壓?這是何方神器仙物?
朱重八臉上滿是震驚之色,瞪大了雙眼,“這災物如此厲害,難道落入誰手中,誰就可以掀起一場滅絕人間的天災?”
雲玄英再次搖了搖頭,神色惶恐地回應道:“之後會如何,小女子就一概不知了,因為這不是小女子所負責的事,而在此之前,白蓮教徒都會離開揚州城。”
“離開揚州城?為何要離開?你們白蓮教自己做惡事,都不能自保嗎?”朱重八輕撫下巴,一邊問一邊思索。
“據公子所說若想將災物取出,拿著揚州城內外數萬百姓的性命便是代價。”
說到這時,雲玄英低垂著眼眸,不敢直視李霄,雙手緊握,深怕此話將李霄惹怒。
“你常說的那位公子是誰?”李霄陡然問出此話,令雲玄英頓時瞳孔打顫,卻沒有立刻回應。
見雲玄英糾結不語,李霄垂下龍首,凝視著雲玄英,話音中毫無任何感情,“看來你認為忠心比自己的命重要啊。”
“不是的!不是的!真君莫要誤會!”
雲玄英臉上霎時間失了血色,連忙匍匐在地,朝著李霄移動了幾步,此時她若有尾巴,定然甩的極為用力。
雲玄英連忙喊道:“隻是這公子來曆與身份極為神秘,他並非我白蓮教人,而是教主所帶入白蓮教的,他的根腳底細隻有教主知曉,哪怕是我都沒有見過他的臉。”
朱重八眉頭一皺,這公子在白蓮教中地位不淺,卻連聖女沒有見過臉?
這公子是有多大本事,才能讓這幫邪教徒對他如此深信不疑?
“那位公子從十年前才進入白蓮教,而那些奇珍異寶和魘器,也皆是由他所帶來的。”
雲玄英趕忙將關於公子的事吐露,此時沒有什麼比得上自己的命重要,哪怕是效忠二十幾年的白蓮教。
“而關於大師的一切和周顛等人的未來,也皆是由那位公子告訴我的,我所知的一切,都是聽命行事。”
“另外在揚州城禍害百姓,取出災物,也是由公子定下的計策,我們這些人儘是聽從他的吩咐。”
朱重八聞言怒哼一聲,卻沒有開口。
先前他以為白蓮教不過是幫有些底蘊的雜碎,如今看來,遠不止於此。
李霄神色也略顯凝重,周身縷縷金光彌漫開來,開始為這鎮壓自己的‘災物’開始思索。
兩日前,他的法身顯現,他便進入過河底,見過了那災物。
那是一尊大鼎。
一尊自己法身都沒法移動的大鼎。
“你們白蓮教準備何時行動?”李霄問道。
雲玄英連忙回道:“三日之後,另外,白蓮教徒在揚州城內足足有五千餘人,具體是如何籌備的,小女子並不知情,小女子在揚州城,隻負責統管城西流民和普通教徒。”
“沒了?”朱重八見雲玄英說完就沒有再開口,頓時問道。
雲玄英依舊保持著跪姿,“沒了,小女子所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
李霄朗笑一聲:“當真沒了?”
雲玄英見李霄發問,忙不迭地點頭應下,嬌軀顫抖,眼神中滿是急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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