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重八將宴艙內一切整理完畢後,他並沒有離開,畢竟陸江安昨夜還算幫了自己一把,自己理應保他周全。
次日清晨,陸江安這才頭昏腦漲地從怪夢中驚醒來,睜開惺忪睡眼,頓時令他清醒了不少
隻見周圍的商賈來客皆陷入昏睡,卻都被人井然有序地安置在座位上。
而昨夜那幾位醫師大夫則是腳步匆匆,在昏迷的眾人之間穿梭往返,神情緊張異常。
再轉頭朝門口看去,隻見朱重八一人如青鬆般坐守著,如門神一般。
陸江安頓時知曉大事不妙了,剛欲起身,卻忽覺頭顱中似有千針攢刺,陣陣劇痛襲來,令他身形一晃。
好在朱重八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穩穩地將他扶住。
陸江安搖晃著頗為沉重的腦袋,緩了片刻,滿含感激地說道:“多謝小友,隻是不知這船艙昨夜……”
“陸施主,你這船上的老鼠洞很多啊。”
朱重八神色淡然,目光深邃而平靜,“昨夜白蓮教的妖人潛入了,至於詳細情況,等大夥醒來我再一起說。”
陸江安聞言不由地呆愣當場,稍頃後思緒回轉,想起自己昨夜的遭遇,頓時一股寒意自脊背升騰而起,令他毛骨悚然。
他著實沒想到,白蓮教妖人的手段竟是如此恐怖,神不知鬼不覺就讓滿船之人陷入昏睡。
倘若不是朱重八在此,這一船人豈不是都成了白蓮教的階下囚?隻怕自己也會不知落於何種險境中。
朱重八對陸江安感激涕零的目光仿若未覺,而是將眼神投向船外。
船外江水滔滔,浪濤拍打著船舷,清晨河風從窗外拂過,一派祥和之景,卻無法令朱重八安心。
他眉頭緊鎖,神色凝重,腦海中不斷思索昨夜師父與自己所說的法子。
那是一個駭人聽聞的法子,大膽到連朱重八都心生怯意,千思萬想後才敢行動。
若不是這法子是師父說的,他都要以為是邪教徒在胡言胡語。
但這個謀劃也就隻有師父能做成,倘若真能成功,這無疑是能夠救下揚州城所有人的唯一法子。
不多時,在醫師大夫們的悉心照料下,宴艙內的眾人逐漸從昏睡中悠悠醒來。
初醒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皆是一臉茫然,麵麵相覷。
而待朱重八將昨夜那驚心動魄的一切和盤托出告知眾人之後,眾人皆是對朱重八千恩萬謝。
有人仍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有人則湊在一起低聲交談,目光不時瞥向朱重八,一時間艙內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此時眾人皆感一陣後怕,白蓮教教徒行事毫無章法,無法理喻。
倘若昨夜他們把這船鑿沉了,這一船人隻怕都要成為河下冤魂。
而那些嬌娘們一個個眼波流轉,像是能溢出水來,儘皆對朱重八投來欽佩仰慕的目光。
模樣大變還一身本領的朱重八,無疑是很多女子的意中人,時不時幾有佳人上前在朱重八耳邊傾訴。
而朱重八在眾人注視下依舊沉穩,隻是雙手合十,一一還禮。
然而,朱重八將一切如實說出,唯獨沒有告訴張禿兒,秋小茹就是那個潛入的白蓮教妖人。
朱重八隨後雙手輕拍,清脆掌聲在宴艙內回蕩,瞬間將眾人遊離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自己身上。
朱重八目光如炬,環顧眾人一圈後,緩緩說道:“諸位施主,接下來揚州城將麵臨一場大災,若想得救,隻有一個法子。”
“此法過於驚世駭俗,所以為了讓你們相信,還請諸位看向我手上的鱗片。”
這幫人在揚州城內皆頗具權勢,朱重八平日裡其實並不喜與他們過多交道。
但麵對此次關乎全城生死的劫難,朱重八深知這幫人還是能提供不少助力。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臉上滿是不解與疑惑。
不過朱重八如今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如此小事不值一提,眾人稍作遲疑後,儘數依言照做,紛紛朝著朱重八抬起的右手看去。
隻見朱重八攤開的手掌中,一小塊金色碎片宛如星辰般鑲嵌其中。
金鱗一映入眾人眼簾,頓時在腦海中迸發出道道金光,瞬間消去他們腦海中的混沌,令他們頓感神清氣朗。
然而,這清明之感尚未持續多久,他們便被朱重八頭上突然浮現的存在所深深震撼。
眾人的眼眸瞬間瞪大,如同銅鈴一般,嘴巴也張得大大的,一時之間竟失語難言。
在朱重八的頭頂上方,一尊小金龍蜿蜒盤旋,遊弋而動。
璀璨金光如水波般層層蕩漾開來,神威凜凜,浩渺無邊,令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叩首跪地,卻被輕柔白霧所阻攔。
“這、這是龍霄真君!”
“天啊,我居然能如此接近真君!”
“在下江南楊氏十二代子孫,拜見真君!”
誰都未曾料到,自己竟能在這一座畫舫上拜見龍霄真君的尊容。
而後,不少心思敏捷的商賈再次將目光投向朱重八,眼中光芒閃爍,心中湧起一個大膽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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