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到縣委辦上班之前,謝淩風返回學校,向老校長和他曾經執過教的兩個班級告彆,尤其是僅僅擔任了一個多月班主任的二班。
對於謝老師的突然調離,讓同學們始料未及,尤其是林琳等幾位對老師有點朦朧情愫的女生。為此,在謝淩風離開前,林琳專門找到老師,表達了自己堅定不移之信念。
“謝老師,我考上大學之後一定會去找您的。”林琳告訴老師。
小小的縣城,想找一個人那還不是非常簡單的事兒,何況還有聯係方式呢。
對此,謝淩風隻能再次叮囑小女生好好學習,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時間是遺忘最好的良藥。
謝淩風告訴老校長和大家,自己雖然調離了學校,但平城中學始終是自己的娘家。以後自己也會持續關注學校的發展。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為曾經執教過你們的這段經曆而感到自豪。”在一班和二班教室的告彆儀式上,謝淩風如此表示。
在與老校長和其他幾位校領導告彆時,謝淩風卻是這樣說的:“如果學校遇到了什麼難處,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謝淩風責無旁貸,一定想方設法為學校提供幫助。”
老校長隻是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叮囑他在新的崗位上好好工作,方便的時候可以回學校看看他這個老家夥和學生們。
“淩風,在縣委辦工作雖然看起來風光,其實就是服務領導的,你可不要做什麼仗勢欺人的事情啊。”
臨行前,老校長語重心長的交代了很多他的人生經驗。
謝淩風,如同他的小孫子一般,愛之切之。
本以為會一輩子做一盞照亮文明的燈塔,卻僅僅燃燒了一年零兩個月就熄滅了,謝淩風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遺憾的。
當然,當初選擇報考師範大學,也是出於減免學費的考量,並不是他的本意。
現在有到縣委辦工作的計劃,謝淩風也沒有覺得自己的選擇就是錯誤的。
一切隻能有待時間來檢驗。
調令正式下達之後,謝淩風這才給家裡的父母打了個電話,告知他們自己離開學校,調到縣委辦工作的消息。
這個時候他其實並不知曉自己即將擔任縣委書記陳釗的秘書,雖然已經有小道消息是這麼傳的。
作為老實本分的農民,父母對這些方麵的了解非常有限,並不知道哪個更好,隻要是穩定的工作,再找個賢惠的媳婦,生個可愛的小孫子,那就行了。
他們並不期望兒子未來能當個多大的官兒,走到多高的位置,平平安安就是福。
非常樸素的思想。
聽到兒子說兩個工作都很穩定,各有優劣,但體製內的工作可能對自己未來個人的發展更為有利之後,兩位老人表示了理解和支持。
“瘋子,這些事情我和你爸也不懂,我們也不能給你提供什麼幫助。隻要你自己拿定了主意,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母親在電話裡如是說道。
和當初高考之前填報誌願一樣,父母對這些門道哪裡清楚,完全就是由兒子自己操作。
按他們的說法,“隻要是兒子你做的選擇,我和你爸就支持!”
權衡再三,又征求了當時班主任的意見之後,謝淩風最終選擇了雲州師範大學的曆史專業(他非常喜歡古代史,曆史課也是他最優秀的一門課)。
按照當時他平時的表現和成績,考一所全國排名靠前的綜合性大學根本不成問題,後來高考成績出來之後也證實了這一點。
可是考慮到家裡的條件,父母和哥哥還在農村背朝黃土麵朝天,起早摸黑的勞作,自己的學費都是他們一鋤頭一鋤頭刨出來的,隻管自己卻不考慮家人的辛勞,那就太自私了。
當初為了支持弟弟繼續上學,即使成績也非常不錯的哥哥,卻在高中畢業之後放棄了高考,選擇回家務農。
哥哥現在即將三十歲了,卻因為家境貧寒,到現在相親了不知多少次,卻沒有一個女孩子看中,這些,謝淩風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這也是謝淩風一輩子的痛。
他大學畢業前夕,因為觀念不同(顧慮錢的事情,無力在大城市買房子)而選擇了與女朋友分手並返回平城;在平城中學任教的這一年多,即使不少女老師喜歡他,也有人熱心給他介紹了好幾位優秀的女孩子,他卻選擇了婉拒。
人窮誌短說的就是他謝淩風啊。
這一年多,每月發放工資之後,大部分他都寄給了父母,自己隻留了少部分的生活費。
即使最初是兩個老師的集體宿舍,他也甘之如飴——這不比大學那會兒七人一間好多了?至少也是各自分開,隔成了兩個獨立套間吧,也算是有了私人空間不是。
至於後來當了班主任之後,有了單人的教室宿舍,條件更好了,當然更加高興了。
因之前已經在政研室乾了一段時間,謝淩風婉拒了組織部派人送他到縣委辦的好意——輕車熟路的,不需要那麼麻煩——獨自一人來到縣委辦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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