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天空籠罩著赫圖城,這座曾經堅固的城池如今已被慘烈的戰火洗禮。忠順王邁著沉重卻堅定的步伐踏入城中,入目之處儘是一片瘡痍。女真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大街小巷,鮮血在地上彙聚成暗紅色的溪流,散發著刺鼻的腥味。城中近半的建築物已在激烈的攻防戰中倒塌,殘垣斷壁隨處可見,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的激戰與掙紮。
忠順王一步步走進那女真人的皇宮大殿,每一步都似踏在曆史的厚重脈絡之上。他抬眼環顧四周,隻見這宮殿的裝飾竟與京城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那雕梁畫棟的樣式、精致華美的紋飾,還有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一切都彰顯著女真曾經的輝煌與威嚴。忠順王站在大殿中央,心中思緒如潮水般翻湧
想當年,太宗皇帝心懷壯誌,禦駕親征,一生征戰無數,為的就是開疆拓土,保家衛國。可即便太宗那般雄才大略,也留有未能打到赫圖城下的遺憾。那是太宗心中難以言說的痛,也是整個王朝曾經的不甘。而如今,自己不但來到了這赫圖城下,更是實實在在地站在了女真的皇宮裡麵。忠順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對先輩的緬懷,有對勝利的欣慰,也有對這一路走來艱辛的感慨。他在心中默默思忖,想來太宗皇帝泉下有知,看到如今這般景象,應當會感到一絲欣慰吧。這一場勝利,不僅僅屬於自己,更屬於整個王朝,是對無數先輩們英靈的告慰,也是王朝榮耀新的篇章的開啟。
“王爺,我們該走了,如今這裡並不安全。”忠順王的侍衛統領走到忠順王的身邊輕聲說道。
忠順王環顧四周,點了點頭“嗯,走吧。”
赫圖城內,趙軒正指揮部下將所有能帶走的東西帶走,赫圖城作為女真的都城,曆經百年,城中多是女真人收集的各種異寶及糧草,戰馬更是數不勝數,有了這些戰馬,齊軍可以帶走更多的東西,而帶不走的東西,隻能毀了,絕不會留給女真人。
趙軒看著忠順王走來,迎了上去王爺,我們該回盛陽了。”
忠順王看著集結的兵馬“我們不占據赫圖城嗎,又還給女真人?”
“王爺,此次我們兵力不足,占據赫圖城也守不住的,攻破赫圖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們不要奢求太多。當然,赫圖城不會交還給女真人的,我們會毀了這裡。”趙軒耐心的解釋了緣由。
忠順王聽後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那我們走吧。”
趙軒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忠順王提出要占據赫圖城,幸好這位王爺聽勸“上馬,我們回家!”
齊軍上下聽聞“回家”之令,頓時歡聲雷動。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苦熬多日,眾人滿心都是對盛陽溫暖冬日的向往。將士們每人熟練地驅趕著並牽引著四匹戰馬,浩浩蕩蕩地踏出赫圖城。待大軍全部出城,趙軒果斷下令,命趙鳴率五十名士兵執行特殊任務。隻見他們在城中各處安置炸藥,隨著一聲聲巨響,赫圖城內的建築紛紛垮塌,煙塵彌漫。女真皇宮也在炸藥的威力下化作殘磚碎瓦,曾經輝煌一時、承載女真人百年榮耀與夢想的都城,就此淪為一片廢墟。儘管城牆還勉強聳立,卻也隻剩孤寂殘軀,往昔繁華盛景已不複存在。
在回程途中,齊軍不再隱匿行蹤,一心隻想儘快趕回盛陽。凜冽的寒風愈發刺骨,催促著他們的腳步。沿途偶有女真部落出現,可一見到齊軍那嚴整的軍容與森然的氣勢,便嚇得早早避讓。待齊軍的隊伍遠去,他們才敢從藏身之處返回自家帳篷。若不是這嚴寒的天氣限製了行動,他們恐怕真會毫不猶豫地另尋棲息地,以避開齊軍可能帶來的驚擾與不安。
自趙軒與忠順王領三千精兵毅然出征那刻起,柳林便在盛陽城中如坐針氈。他的心全係於那遠行的隊伍之上,每日必遣出探馬,向著遠方探尋蹤跡,隻盼能帶回他們歸來的消息。然而,日複一日,唯有死寂的沉默回應著他的焦灼,消息如石沉大海,毫無音信。柳林的內心飽受煎熬,仿若置身於烈火之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難耐的折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種種可怕的念頭,憂慮與不安如影隨形,甚至一度衝動地想要親自率兵前去接應,生怕那三千將士遭遇不測。
所幸,在他即將下達出征接應的決定之前,遠方的地平線上終於出現了那熟悉的旗幟與身影。趙軒與忠順王成功歸來,身後還驅趕著近萬匹戰馬。那震天的馬蹄聲踏碎了柳林心中長久以來的陰霾,他高懸的心這才落回原處,長舒一口憋悶許久的粗氣。望著那浩浩蕩蕩的馬群,柳林不禁瞪大了雙眼,滿臉儘是難以置信之色。如此規模的戰馬繳獲,無疑是宣告著此次出征的輝煌勝利,赫圖城之行大獲全勝!
夜幕降臨,城中張燈結彩,盛大的慶功宴拉開帷幕。柳林難掩心中的激動與喜悅,頻頻向忠順王舉杯敬酒,以表心中的欽佩與祝賀。而趙軒因尚未及冠,柳林便未過多勸酒。酒過三巡,柳林終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望向忠順王問道:“王爺,此次赫圖城之行,究竟如何?一切可都順利?”此問一出,席間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留守盛陽城的將士們皆豎起耳朵,他們心中同樣對那遙遠的戰事充滿了疑問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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