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行動不慢,第二天一早吃過飯就上家屬院打聽去了,去的是營連級的家屬院,團級這邊的家屬院,她至今也就認識兩個女的,一個李大嘴,一個田大姐,問誰都不合適。
“嘖,她家的雞還沒吃完呢!”
“說是奶水多的很,沒舍得殺雞,怎麼樣,能買不?唉,這要是我自己買,貴了也就貴了,關鍵不是給人孩子買嗎,萬一買貴了,那邊人該議論我了。”
“她倒是精怪,居然賣起雞來了。”
“裡麵有事啊?”
“李大嘴打的好算盤!”
“周川同誌,是這麼回事我們都不能養,就她撒潑打滾非說自己奶水不夠,求到師長那裡,最後師長被鬨的沒辦法,就讓炊事班那邊代她養,她家出養雞的糧食。可我聽說,她除了開始給了斤把癟穀子,後來就再沒有給過,你說她哪來的雞?那明明就是部隊的雞,她真是會算計,都算計到骨頭縫裡了。”
“我聽她意思,好像是部隊不給養了,估計她想要回雞,肯定得出點啥,人部隊也不傻,還真能讓她占了便宜不成。”
“那可不好說,她啊最能鬨了,而且,你聽她那名兒,“李大嘴”,大嘴是白叫的?要不如了她的意,她可勁兒跟你鬨,大嘴巴到處亂說,之前不就是鬨的師長沒法子才批條子的麼。”
“能人啊!”
“你說對了,她還真是個能人!比誰都能!”
一番打聽出來,周川心裡有數了,人家李大嘴要真能把雞賣出來,隻要價格合適,她還是可以買的,買她的雞不用被坑,還能賣她一個人情,多好的事啊。
“再多問一句,現在這雞什麼行市?母雞和公雞都怎麼個賣法?就是去隔壁村買,也得有個數不是。”
“鎮上那邊賣的好像是一斤五毛錢,母雞要貴一點,六毛五左右,七毛就太貴了,你千萬彆買。”
打聽清楚,周川感謝了一番,就掉頭往蕭家去。
她剛走到蕭家門口,就被李大姐叫住了。
周川看她又從西紅柿的架子後麵鑽出來,有些一言難儘:“大姐,你怎麼又蹲在那兒啊?”感覺跟個偷窺狂似的。
李大姐尷尬了一秒鐘,很快恢複了正常:“我拔草呢,不然你以為我家菜園子咋長的這麼好的,都是靠我伺候的精細。”她說著走到籬笆邊上,“咋樣,還買雞不?”
周川進了蕭家院子,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怎麼賣啊?我先了解一下行情,回頭再跟人比比價。”
李大嘴聽著前一句還特彆高興,聽到後麵,笑不出來了:“妹子啊,你,你還比啥價?大姐我還能坑你不成,咱們都是鄉下來的,那話怎麼說來著,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你放心,大姐給你的肯定是實心價兒。”
周川連連擺手:“你快拉倒,咱倆都不是一個地方的,算什麼老鄉!你啊,彆扯那些沒用的,你就說說你打算賣多少錢?”
李大嘴轉了轉眼珠子,伸出兩根手指頭:“妹子,這個價咋樣?”
周川一看就要進屋:“兩塊錢一斤,你搶錢啊。”
“是兩塊錢一隻雞!”李大姐使勁跟周川招手,“是兩塊錢一隻雞,你這性子也太著急了,連我話都沒聽清楚就要跑。”
周川還是擺手:“沒你這麼報的,我連你家雞多大都不知道,你就要兩塊錢一隻,你不誠心啊,走了,等會去隔壁村買雞去。”說著又要進屋去。
李大嘴急的恨不得翻過籬笆:“哎哎,你彆走啊,價格好商量的呀,哎,你先彆走,那隔壁村都坑人呢,你去一準被坑。”
周川轉過身:“那你到底怎麼賣?我可不是給自己買,我是給你男人的戰友家的可憐孩子買,你說價的時候心裡過一遍。”
李大嘴苦著臉:“你這還讓我怎麼說價錢啊?我乾脆白送唄。”
周川點頭同意:“白送也行啊,橫豎你那雞也是白來的嘛!”
李大嘴一聽,立馬就把臉拉下來:“什麼白來的?你可彆聽人胡說八道啊,我那雞苗是我花錢買的,雞吃的飼料也是我家出的,明明就是我家養的。”
周川擺手就要走:“哎喲,開個玩笑,你還急眼了,是你剛才說要白送的,我才接了那麼一句”
“哎,彆走啊,我這不是怕你被人騙了嗎?”李大嘴探著身子,“回來回來,五毛,五毛,不能再少了。”
周川又轉身問了一句:“公雞母雞?”
李大嘴看周川一副隻要價格不合適就要走的樣子,最後一咬牙:“母雞,母雞,白菜價了,快回來。”
周川晃悠悠走到籬笆邊:“母雞五毛錢一斤?”
李大嘴撇撇嘴:“不然怎麼辦呢,姑奶奶。”
周川心裡滿意,嘴上卻還是嫌棄:“你又沒吃虧,何苦這副模樣,就你家那幾隻雞不趁著蕭團長不在家賣給他兒子,你還能賣給誰?”
李大嘴嘴硬的很:“胡說,我那麼好的雞,想買的人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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