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當他悠悠轉醒,意識逐漸恢複後,隻覺得渾身上下如被千萬隻毒蟲啃噬般劇痛難耐。
如果說初次進天牢所受的那些刑罰隻是小試牛刀的話,那麼此時此刻,他的身體仿佛被一道從天而降的雷霆劈中,從裡到外都已被摧殘得不成樣子,可謂是真正的“外焦裡嫩”。
“大膽,你們為何將人打得如此嚴重?”
耳邊傳來的質問聲,猶如一把利劍,直插人心,似乎充滿了無儘的寒意。
負責看守天牢的守衛此刻也呆若木雞地愣在了一旁,牢房內的犯人宛如被雷劈過的枯木一般,全身焦黑,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宛如一具屍體。
“稟告上尊,我等雖會例行公事,但那也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可是這個犯人,實在不像是我們所為啊。”
“哼,還敢狡辯!都說進了天牢等於半隻腳踏進了閻王殿,今日我算是真正領教了。此乃重要人犯,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被稱為上尊的男人聲音冷冽如冰,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凍結。
曉星辰艱難地睜開眼睛,借著微弱的餘光,他注意到此刻的牢門之外,正有三人如餓狼般死死地盯著他。其中一人是牢頭,另外二人則被包裹在黑色的大衣裡,讓人無法看清他們的麵容,宛如兩尊神秘的雕塑。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我要對他單獨問話。”
“是,是,上尊有任何吩咐都可以隨時呼喊我等。”
上尊?這是曉星辰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他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中,渾身一顫,默默地閉上眼睛,繼續裝死,心中暗自思忖著,想要看看這個神秘的上尊究竟是何方神聖。
當牢頭離開,另一名黑衣人如鬼魅般迅速地走了進來,然後伸手在自己身上如餓狼覓食般亂摸起來,似乎在尋找什麼,
“上尊,不出所料,此人靈台有來自九重天上的力量,一定有過奇遇,而且他的體內有大妖之血的滲透,是絕頂祭品,沒錯了,如果可以用他做祭品,將會讓我們事半功倍。”
祭品?曉星辰內心如驚濤駭浪般翻湧,難道,這就是凶手……
“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時候就感覺此子將會是我們主祭的關鍵,他身上那種味道猶如迷魂香一般,是那些東西最喜歡的東西,既然如此,那就上報吧,這一次主祭,我們定為劍仙祭,”
“是,我會親自看守,一直到劍仙祭的到來。”
“喂他一顆保命丹,不要讓他死了,活祭才更有價值。”
被稱為上尊的黑人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鬼,這讓他意識到,黑手現身了,
並且將他當做了下一次的祭品,他不敢有絲毫的動彈,生怕引起對方的警覺,想要借機得到更多的信息,可那個被稱為上尊的人似乎也僅僅是來看一眼,確定他有沒有成為祭品的價值,
等到確定之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倒是另一個黑衣人,喂了他一顆丹藥之後,他能察覺到此人未走,而是選擇隱入黑暗,看樣子是在看守自己。
“咳咳咳……”
他如被重錘擊中般,猛地咳嗽了幾下,口中還夾雜著內臟的殘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咳出來。
這一次嘗試凝聚扶桑神樹,猶如一場驚心動魄的噩夢,讓他遭受了重創,全身如同被抽走了筋骨一般,妖胎更是被徹底封閉,似乎受到了極度的驚嚇,龜縮在靈台之內,連一絲一毫的動靜都不敢發出。
那道雷霆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會在自己的腦海中炸響?
難道自己真的在逆亂陰陽?
他第一次聽到這種匪夷所思的說法,心中不禁湧起無數疑問。
他已然猜到,這一切都是那棵妖血神樹惹來的彌天大禍,而那道雷霆似乎也是專門針對插入心房的妖血神樹。
難道是自己理解有誤?可他分明清晰地記得,當妖血神樹貫穿進心房的那一刻,在體內深處,一股如春筍般蓬勃的新力量驟然爆發開來,那是一種充滿生機與活力的力量。
然而,這股力量剛剛嶄露頭角,就如同嬌嫩的花朵遭遇狂風暴雨般,被那道雷霆無情地轟殺。
既然有新的力量誕生,那就說明自己的方向並沒有錯,隻是其中的關鍵之處尚未完全搞清楚。
等身體恢複之後,一定要再次嘗試。
結果是令人欣喜的,驗證了新的力量存在的可能性。
至於過程,他從未想過能夠一蹴而就。隨著那顆丹藥如甘霖般落入體內,被摧殘得支離破碎的內臟仿佛久旱逢甘霖的大地,開始煥發出新的活力,逐漸地恢複生機。
好東西啊!他的神色為之一喜,這個丹藥就如同沙漠中的綠洲,讓自己那如饑似渴的身體瘋狂地吸吮著。
僅僅片刻,丹藥的效力就被瓜分殆儘,實在是可惜,隻有這麼一顆。若是能多來幾顆,或許自己不僅能迅速恢複,還能借助這丹藥的強大生命力,再次嘗試凝聚妖血神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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