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從五年前來到京師以來,平均每天畫一張嗎?
瘋了。
“有什麼問題?”謝胥見呂嫣不說話,盯著她問道。
呂嫣說道:“沒有問題。隻是再次感慨,大人真是英明神武。難怪能當上代指揮使。”
牢頭斜睨著呂嫣,這女子每次都不忘了把那個代字加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諷刺。
“那你就在這裡找吧,早一日找到,早一日破案。”謝胥衝她頷首。
呂嫣:“……”
她想罵娘,這是連飯也不給她吃一口,就讓她開始乾活?
好歹關在牢裡的時候,還有牢飯吃啊喂。
呂嫣憋屈地看見書房門在自己眼前關上。
走到外麵,謝胥裹緊了身上的大氅,對牢頭道:“去把仵作叫過來。”
牢頭微驚,好端端的叫什麼仵作?“大人,有什麼屍體要驗嗎?”
謝胥說道:“我要重新驗之前從城外帶回來的那兩具屍體。”
牢頭聞言又驚了一下,這又是為什麼,已經驗過的屍體,為什麼要重新驗。
謝胥皺眉:“快去。”
牢頭立刻低下頭,轉身準備叫人。
偏偏這時候,一個衙役匆忙地從外麵走了進來,一看到謝胥就仿佛大出了一口氣:“大人,出事了,昨夜驗屍房裡失火,放在裡麵的屍體全燒了!”
衙役這話音一出,謝胥和牢頭全都變了色。“你說什麼?”
“屍體全、全燒毀了!”衙役似乎也臉色煞白,他是早上去開驗屍房的門,才發現的。
謝胥盯著他:“昨夜大雨,你跟我說驗屍房著火?”
這是把他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嗎?
衙役也麵如土色,低下了頭。
“仵作呢?”
衙役舌頭打結:“仵作,仵作應當還沒來吧?”
仵作一般上工時間比他們都晚,除非臨時有屍體要驗。
謝胥捂住了胸口,覺得那鞭傷又疼了幾許,他一點點看向牢頭:“驗屍房距離我的院子並不遠,昨夜出了事,你們全都不知道?”
牢頭膝蓋一軟,“昨夜屬下剛接到了大人,您就昏迷了……屬下將您背回房間,就去了牢房找那個醫女。”
他哪有精力關注驗屍房那邊的事。
呂嫣……謝胥眼神一寒。
是呂嫣說這兩具屍體最多死了三天,也不會是被趙無雙所殺,他才想要重新驗屍。
可是這麼不巧,屍體居然昨夜就出事了?
仵作被匆匆叫過來,一眼看到那兩具燒成了焦炭的屍體,人都呆住了。“大人,這,這……”
謝胥冷冷問他:“還驗的出來嗎?”
仵作無語,這還能驗個屁啊……
謝胥盯著仵作,良久問道:“聽說屍體若被雨水浸泡過,也會影響到腐爛的程度,你之前驗屍的時候,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仵作心口一涼,抬眼碰到了謝胥的目光。
“這,雖說確實也有這個可能,但屬下上次驗屍的時候,也剖開了屍體腹中,還有毛發等,一一查驗,所以推斷了死亡時間大概在十日左右。”
屍體除了腐爛程度之外,還有其他很多方麵可以佐證,仵作這個說辭其實也沒有問題。
謝胥盯了仵作半晌,沒再繼續詰問。
現在屍體已毀,一切都是羅生門。
呂嫣踮著腳,從最高處抓下了一本畫冊。畫冊掉到地上,頓時無數張畫紙從裡麵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