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胖墩吃飯都是大口大口往嘴巴裡塞,可是今日他卻是細嚼慢咽,吃的比女子還要慢。大家知道他心裡難受,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提傷心事,畢竟人在脆弱的時候,越安慰想的越多,越難過。現在看著他肯吃飯他們也放下心來,隻當和平日裡吃飯一樣。
可是吃罷,胖墩卻說了一句令大家都驚訝的事。
“你要走?”大家幾乎異口同聲的問。
胖墩點了點頭,“我想通了,既然師父將他畢生所學全部傳授於我,我也必須讓它發揮些作用,你們終是要上山的,我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我就不去了,難得出來一次,趁著自己還有一個健康的體魄,我想四處去走走,師父想做卻沒有做成的事,我會替他去做。”他笑了笑,“你們放心,我答應了師父,自然也不會讓你們擔心,我不會獨自去找妖皇報仇的,憑我現在的能力,也隻是以卵擊石而已。”
林子軒對他說,“我支持你做任何決定,不論到哪裡,記得給我們報平安。”
“嗯。”
林冬生看的出林子軒是強壓著自己的情緒,很多時候,女孩子能用哭表達的感情,男孩子隻能一笑泯之。
這一夜,他們喝了很多酒,他們很久沒有這樣一起喝過了。
記得第一次四人一起喝的不省人事還是十二年前時候,那時候,仇霸天四處欺民惹禍,他們同仇敵愾,合力懲治他,看到他在眾人麵前落荒而逃,他們高興的晚上睡不著,便偷了家中的酒出來,想助個興,沒想到兩壺酒都沒喝完就個個醉的稀裡糊塗的。
十二年過去了,沒想到就林子軒和胖墩酒量見長,林冬生與南心靜才三碗下肚就已經是昏昏沉沉的倒在了桌子上。
胖墩和林子軒還在舉碗乾著,胖墩喝了一口,說道:“我胖墩這輩子最慶幸就是遇到了你們,你們讓我覺得這世上還有與親情同等的關係,若不是你們,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
他舉起酒碗,“來,乾,今日不醉不休。”
“乾。”
他們舉起一碗酒一飲而儘。
胖墩看著倒在桌上的兩個女子,笑道,“你啊,還真是叫人操心,你喜歡的,喜歡你的,都在你身邊,你打算怎麼處理你們的關係啊?你還不告訴冬生你的心意嗎?”
林子軒看向趴在桌上憨笑的冬生,滿目溫柔,他不由自主的伸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大拇指在她額角輕輕摩挲,她臉頰泛紅,睫毛微顫,嘴裡還時不時的喊著,“喝……繼續喝……我還沒醉,再來一碗。”
林子軒輕輕一笑,看著她就像看著一件稀世珍寶。
他忽地縮回手,倒了一碗酒,如牛飲水般猛地喝了下去,由於喝的太著急,那股辛辣就像擰住了他的脖子,難受得咳了幾聲,他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心意,我也想告訴她,可是,可是胖墩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我想一直陪在她身邊,所以我怕……我怕我一旦說出口,我們之間原有的關係也會破裂,到時候我就是頂著哥哥的身份,她也會疏遠我。”
“那你就一直委屈自己,瞞著她你對他的心意?你可彆忘了,她身邊可還有個顏公子,他的來曆我們不清楚,可是我們都知道他不一般,要是他們在一起了,你就再也沒機會了,你可想清楚了。”
胖墩看了看南心靜,他不明白愛情的力量有多大,讓他們個個沉淪其中,他歎了口氣,“心靜是個好姑娘,雖然有時候有些任性,但她對你是認真的,在你消沉的那段日子裡,她對你所做的一切你應該能感受的到,當然你也可能是當局者迷,但我看的清楚,她對你真的是鐵了心的,如果你不喜歡她,我勸你早日讓她明白你的心意,以免對她造成更大的傷害。”
林子軒點了點頭,又猛喝了幾碗。
胖墩明白他的難處,隻是,這種情感糾葛,隻能當事人自己處理。
他們一碗接著一碗,喝到後半夜,終於都倒了。
胖墩喝趴了,直接躺在地上,林子軒坐在桌腳,靠著桌腿,拿著空碗還往嘴裡倒。
烏屠進來的時候,屋裡一片狼藉,他抱著雙臂靠在門框唉聲歎氣。
他們四個被安置在了四個房間。
或許人隻有在醉得稀裡糊塗的時候才是內心最清醒的時候,很多的心事都會借著酒勁暴露出來。
南心靜躺在床上將被子抱在懷裡,摟的緊緊的,臉上的紅暈更像是害羞,夢裡像是夢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嘴角一直漾著笑意。一會又喊著“我不走……不離開。”的話。
胖墩夢裡哭的像個孩子,嘴裡不停喊著師父,定是夢見了師父葬身火海的那一幕,他總是試圖伸手去抓,卻總落得個空。
林子軒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叫,也沒有大聲哭笑,隻是神情多變,一會像吃了蜜抿唇笑,一會兒像受了委屈緊鎖眉頭,一會兒又像是有深仇大恨,緊握的拳頭咯吱咯吱響。
唯有林冬生,像個吃飽喝足的傻愣子,大字型擺在床榻上,被子也被一腳踢在了地上,而“霜炎哥哥”就像是糖,夾在她流動的夢裡,甜的她即使在夢裡也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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