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好,簫颯躺在船尾的甲板上一邊懶洋洋地曬太陽,一邊無精打采地看著那份竹簡。
竹簡記載的是一個神奇的魔法,簫颯覺得這是哄小屁孩玩的,照理說學起來是很簡單的,但簫颯覺得無從下手。
船頭是兵家必爭之地,船尾卻無人問津,發現了這點以後,簫颯就經常一個人到船尾來溜達。
烏奈的訓詞應該字字句句記在心裡,可如何付諸於實踐,卻讓簫颯十分苦惱,竹簡亂糟糟地寫著一招唬人的魔法,他又是懷疑有無學習的必要,又覺得學這點東西很沒有用處。
“簫颯哥哥,我來下棋了,”皚離端著棋盤和棋子來到船尾。
簫颯開懷一笑,正愁太無聊呢,“皚離,你來了,嘻嘻!”
看見簫颯臉上怪異的笑容,皚離心裡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他停住了咿咿呀呀的腳步。
“不要怕,來來來,今天不下棋,我來變魔術給你看。”簫颯的笑容變得像狐狸一樣狡猾。
“魔術?”皚離把手裡的棋盤掐得更緊了,扭扭捏捏走上前,很懷疑地看著壞笑的簫颯。
“媽咪媽咪哄!”說出這句咒語,簫颯手中爆出一陣青煙。
皚離看到他的簫颯哥哥手中兀然出現一隻死相慘烈的貓頭鷹,它頭斷血流七竅生煙,凶神惡煞地瞪著他。
簫颯趕緊把那隻不得善終的貓頭鷹扔進黑黝黝的海水裡,大大咧咧地說道:“不算不算,再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簫颯變出了許多花花綠綠、色彩斑斕的東西,皚離每次都鼓掌喝彩,給了他充分的鼓勵,隻是不能看出來他在做什麼。
真是一場好無趣的表演,皚離盯著搞怪的簫颯,笑容逐漸從他稚嫩的臉上消失,在他的笑容凝固之前,他最後一次捧場說,“嗬嗬,太好笑了,簫颯哥,你看,我也會變魔術。”
簫颯停止了他的魔術,興致盎然地對皚離說:“請開始你的表演。”
皚離手中有一個密封好的竹筒,簫颯接過來愛不釋手地玩弄著,皚離做出拿著竹筒上下搖晃的樣子,簫颯就跟著他做,隻是竹筒裡邊沒什麼動靜。
放在耳邊搖了許久,簫颯才聽見竹筒內有水聲回蕩。“皚離,你怎麼知道我口渴了?”說著舔了舔嘴唇,他打開蓋子想喝水。
突然“嘭”的一聲響,簫颯被炸得全身黑咕隆咚,隻剩下一雙眼睛還在閃爍,白白的牙齒乾淨耀眼。
“哈哈哈哈哈……”皚離指著簫颯大笑不止,“你和耗子哥哥一樣都是傻子。”
“嗬!”簫颯仇恨地看了皚離一眼,兩個人就在甲板上玩起貓捉老鼠的遊戲來。
皚離個子小,自然逃不出簫颯的手掌心。簫颯捉到皚離,雙手掐住皚離腋下把他整個人托舉起來,讓他在空中飛舞。皚離嘎吱嘎吱笑個不停,笑聲明亮而溫暖。
皚離不會魔術,他給簫颯的那隻竹筒是個一拉開蓋子就會爆炸的炸彈。研製火藥是皚離的天賦,藏經閣賜給他的那份寶典也是和研發炸彈有關的。
兩個人正盤腿坐在甲板上下棋,忽而一陣陰風襲來,雲層厚積,太陽收起最後一縷光輝。
不知為何突然烏天黑地,狂風下,簫颯緊緊護住弱小的皚離,擔心他被一陣風給刮走。
刹那間,又雲開日出,風和日麗,一切複歸安寧,沒有遺留一絲絲剛才烏雲蔽日的跡象。
這個時候,船尾板上坐著一位來曆不明的生人,隻有他的存在才顯示出剛才的確發生了一件不同尋常的怪事。
那人將手中的魚竿朝海裡一甩,將魚竿卡在船幫上,人一下子就移形換影到簫颯麵前。
即使麵對麵站著,簫颯還是看不清他的臉,他將自己隱藏在鬥笠的陰影下,神秘非常。
“怎麼,多次護你周全的船長要走了,也不去看看?”一種屬於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很抓人耳朵的一種嗓音。
“額?”簫颯不知此話怎講,看到他乾淨素雅的衣著,對他說出自己的疑問,“你是長老?”
對方挪了一下帽簷,下巴上揚,臉龐從陰影中出現,簫颯這時才得以看清他的臉。
“是的,去跟你的船長告彆了,也許以後你們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了,”那個男人說道。
“皚離,你快點回心連心宿舍。”交代完這句,簫颯奮不顧身地向船頭跑去。
烏號船構造較為特殊,船體兩旁沒有多餘的過隙,船頭與船尾隻有一條通道,簫颯跑在兩排宿舍之間的那條過道上。
簫颯越過重重宿舍,走出艙門來到明媚的陽光下,他停止奔跑,腳步放緩了,看到船頭已經彙聚了許多人。
烏奈立於人群中,胡子拉碴,像一個落魄的囚牢,許多船員圍在一旁交頭接耳。
簫颯還看見了剛才那位跑到船尾提醒他烏奈船長要離開這艘船的長老,他比簫颯更早來到這邊。
原來離開這艘船的幾天時間裡,對烏奈的懲罰還沒有確定下來,直到今天,他才被正式逮捕,等待他的,將是漫長的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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