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娘滿心歡喜地帶著沉睡中的許如願踏上了歸家的路途。一路上,田大娘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那歡歡喜喜的神情仿佛要溢出來一般。
他們所乘坐的牛車慢悠悠地向前行走著,駕車的人小心翼翼,刻意控製著速度,就害怕這道路太過顛簸,讓睡夢中的許如願感到難受。
等到了家裡,許如願依舊沒有清醒過來。田大娘輕柔地將許如願抱上床,目光滿是慈愛地端詳著她,越看越覺得這孩子好看極了:那粉嫩粉嫩的臉蛋,就像剛成熟的水蜜桃,透著誘人的光澤;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如同兩把精致的小扇子。田大娘真是越看越喜歡,眼神裡滿是藏不住的喜愛。
隨後,田大娘自己洗了把臉,畢竟這一路風塵仆仆的,著實沾染了不少灰塵。她又給自己倒了一碗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真是解渴啊,這來回兩趟的還真是累啊,腰酸背痛的。
這時,田大娘聽到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忙抬頭看去,隻見許如意和她的家人正腳步匆匆地往自己這邊走來。他們的身影顯得有些急切和焦慮。
進屋後,許如意柳眉倒豎,伸出手指著田大娘說道:“奶,就是她今天去了我們家。”那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怒和指責。
李氏趕忙上前一步,神色略顯局促地說道:“私自來此唐突了,還望大妹子多多見諒。隻是我那孫女今天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帶回去的。”她的眼神堅定,語氣雖客氣卻也不容置疑。
田大娘一聽,頓時急得麵紅耳赤:“這怎麼回事?剛才明明說好的親事,怎麼轉眼間就不算了。”她瞪大了眼睛,雙手不停地揮舞著,顯得又氣又急。
許如意冷冷地笑笑,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嘲諷:“大娘真是說笑了,今天不是給我說親了麼,我當時就明確說了不同意,然後大娘你也是親耳聽見了的,不是嗎?既然是給我說親的,為什麼要帶走我妹妹呢?哪有這樣蠻不講理的道理。”許如意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田大娘,那眼神仿佛能將人看穿。
田大娘一時語塞,用手拽著衣角:“你是不同意,我呢也沒有看上你,就和你繼母商量著你妹妹的親事。你繼母同意了。”
許如意心裡覺得好笑,這麼草率就行了:“田姨做不了主。”
田大娘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滿臉的不高興:“怎麼就不算數了?你繼母可是收了銀子的。再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父母都同意了,這事就妥妥地成了。你個小娃娃還小,哪裡懂得這些個門道。”她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瞪著許如意。
許如意倒是不慌不忙,絲毫也不氣惱,神色從容地說道:“既然是父母之命,我父親可還健在呢!我親生父母沒有點頭同意,怎麼能輪到和我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繼母來做主?我父親不同意這門親事,讓我來帶著妹妹回家,您還是趕緊把妹妹交出來吧!”許如意目光堅定,語氣強硬,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田大娘氣得渾身顫抖,一屁股重重地坐下,大聲嚷道:“繼母也是母,隻要她同意了,就不好輕易改變。哪有你這般胡攪蠻纏的!”她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李氏語氣平緩且誠懇地說道:“田氏也是一時糊塗,剛才已經後悔收了銀子。還望大妹子您發發慈悲,可憐可憐如願這個孩子,這孩子命苦啊,兩個月前剛沒了母親,心裡頭正難受著呢。”李氏說著,眼中泛起了淚花,聲音也微微顫抖。
田大娘聽了,態度稍微鬆了口,說道:“我家那可是正經人家,如願在我家,我肯定會當親閨女一樣看待,絕對不會磋磨她的。我的兒子那模樣生得俊朗,脾氣也是一等一的好,以後這丫頭跟著,日子指定會過得很舒心的。”
李氏聽了點點頭表示讚同:“大妹子說的這些我都相信,隻是孩子畢竟還小,這終身大事啊,總要孩子自己點頭同意才行的。我知道您也是一心為了您的兒子,隻是您看上的,未必就能讓您的兒子滿意呐。”
李氏緩了緩,平複了一下情緒又說道:“讓我們先看看孩子吧,這心一直懸著,怎麼都沒法安定下來啊!”李氏滿臉的焦急與擔憂,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田氏點點頭,用手指指西屋。
許清河和許如意快步走了進去,隻見許如願還處於沉睡之中,沒有清醒的跡象。許如意心急之下,使勁地晃晃妹妹,許如願這才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中還帶著幾分迷茫和困倦。
許清河見狀,趕忙轉身出去弄點水過來。
許如願喝了點水後,一臉迷茫地問道:“大哥大姐,我這是在哪裡?”
“在一個遠房親戚家。待會就回去。”許如意溫柔地把妹妹摟在懷裡,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那我們待會就回去。我的腦袋為什麼沉沉的?”許如願皺著眉頭,用一隻手捂著額頭,表情有些痛苦。
許如意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心裡糾結萬分,隻能硬著頭皮騙她說道:“你啊,睡覺睡多了。待會腦袋就不迷糊了,就清醒了。”說完,許如意的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直視妹妹那純真的目光。
許清河也騙她說道:“如願,你待會腦袋就不會迷糊了,真的,大哥大姐不會騙你的。”
“大哥大姐,我們現在就回去吧,還是自己家好。”許如願恨不得立馬下床。
李氏進來看了一眼,見如願安然無恙、毫發無損,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便放心地離開了。
李氏出了房門對田大娘說道:“你給了田玉禾多少銀錢?”
“四銀。”田大娘老實地回答道。
李氏隨即拿出四銀銀錠,又額外拿了一串文錢。
田大娘看著那多給的一串文錢,粗略估摸大概得有一百文,不禁疑惑地問道:“這是?……”
李氏語氣誠懇,緩緩說道:“孩子我就帶走了,銀子你就拿著吧,這點是我的一點心意。不能讓大妹子你白高興一場。”
田大娘見此情形,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默默地收下了銀錢,然後唉聲歎氣一番:“忙了半天到底是白忙了。”
這時候,許如意帶著如願已經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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