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道長隻搖頭,卻並未說話,這倒是讓劉通父子緊張起來。
“道長,可有辦法?我這兒子還如此年輕,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要我這老漢如何是好。”老劉悲愴的抱著頭癱坐在地上。
一旁的大兒子劉通則是手足無措,不知道是先將自己拿悲傷過度的父親扶起,還是跪下央求道長救命。
“這樣奇怪的脈象,貧道多年前曾在一個老漢身上見到過,”全真道長摸著胡須,換了一隻胳膊把持著他的浮塵。
“這幾日他可有其他毛病?”全真覺得還是要問清楚些好。
劉通回憶了這幾日光景,“前幾日,我這兄弟開始有了風寒之症,吃不下飯,夜間也喊著頭疼。原以為隻是風寒,吃了幾服藥,卻不見好。”
都對上了!
全真回憶著很多年前,他同自己的師父下山遊曆,也曾遇見過一個青天白日發狂的人,十道九醫,他自幼便隨著師父學醫。
在師父把脈後,他便也湊上去嘗試把脈,那脈象,他至今都記得。
再次見到同樣的脈象,全真大膽猜測,這兩人恐怕得的是同樣的毛病。
隻是……
“那老漢的子女同我們說,老漢在七八日前被一瘋狗咬傷,那狗沒幾日便死了,緊接著老漢這病了。”全真回憶著講述從前的事情。
他蹲下身子,瞧見了方才被張大夫掀起褲腿的位置,可怖的傷口,與那老漢的差不了多少。
現下更加相信,這二人恐怕是同樣的毛病。
“那老漢模樣狀似瘋狗,那家人便以為是那死去的狗附身老漢,找了我與師父二人前去驅邪。”
聽了全真道長的話,一旁看熱鬨的路人附和:“道長,那老漢的模樣可與這劉能相似?但並未聽說老劉家有養過狗啊?這狗怎麼找上他了?”
“莫不是因為被咬留了氣味?”
“恐怕是了,狗的鼻子最是靈敏。”
“這好端端的怎麼被狗咬,偏偏就咬了他?莫不是這劉能走路上去踹了這狗?”
“怕是了,不然這大家都在路上走,這狗怎就咬了他!”
路人議論紛紛。
全真道長繼續說道:“我師徒二人來到那老漢家後,並未發現那老漢有被邪祟侵體的症狀,想來是得病了,起初以為是癲病,可後來發現並非如此。”
“既如此,還請道長救命!”老劉悲慟的給全真道長磕頭,隻為了能讓自家小兒子有一線生機。
眾人隻見全真道長搖頭,“並非我不想救,而是我也不知怎麼救。”
當年他師父傾儘全力,開了很多方子,都沒能救活那人,隻因……
“既有先例,為何不知?”劉通倒是著急了,關心則亂,語氣也重了幾分。
全真道長並未責怪,“當年那老漢我師徒二人就並未救活,這樣的怪病,如今我也是第二次見,實在是無從下手。”
當年那老漢的怪病,因未能救活,那家人怪罪,險些壞了他師父的名聲。
如今道觀好不容易在當地有了威望,姿勢不能毀在他的手裡。
作罷,他隻能如實說來。
沈鈺沒想到真如許昭說的那樣,這病,難道真的無藥可救?
“這劉能,到底是得了什麼毛病?連道長都拿這病沒轍?”站在沈鈺身旁的路人同一旁的人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