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律例,私打鐵器,誅九族。今日你們用的鐵箭頭,若是被發現,你說你們的主子會不會推你們出來?”
她並不清楚來人為何遲遲不下手,但既然有猶豫,她就能掙紮片刻。
“你這張嘴,不知到了陰曹地府,是不是也這麼能說。”
一個很陌生的男人聲音傳來。
盛平額頭冷汗滴落,“那便讓我死也死個明白。”
“正是你那好父皇讓三哥我來殺你的,普天之下還有誰能調動羽林軍?除了羽林軍又有誰能用鐵箭?”
盛平迅速用匕首刺破手指,在車廂下寫下了三。
這確實是她三哥的聲音,尤其是父皇那兩個字,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可三哥真的會這麼蠢得就這麼表明他的身份?
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打鬥聲。
“公主莫怕,臣救駕來遲!”
盛平眼睛冷肅,這聲音她很陌生。
她將手指上的血覆在那個三字上。
待外麵打鬥聲音結束,盛平麵前的車簾被掀了起來。
麵前是個很英俊的年輕男子,他單膝跪地,一雙眼卻滿是激動地看著她,“臣金吾衛王宜年,拜見公主殿下!”
盛平笑了,一雙眼滿是趣味地看著他,“快快請起,你救了吾的命,便是吾的救命恩人。”
姓王,那必然和王家以及六哥端王又斷不了乾係。
既是連環計,她便將計就計,以身入局,非要看看這背後之人究竟想要乾什麼。
盛平還沒來得及下馬車,那邊李高已經氣喘籲籲地趕到了,“盛平公主,陛下聽聞你受刺,宣你立刻進宮!不得再出宮。”
這旨意到得也太快了,從禦書房到這,少說也要兩刻鐘的時間,怎麼李高來得這麼快?
明顯就是她還沒遇刺,剛出宮,父皇就已經收到了她遇刺的消息。
盛平又看了一眼王宜年,沒錯過他剛藏得很好的笑,眼神總是難藏的。
看來是給自己洗腦的還不夠。
她點點頭,一隻手支起,撐住了頭,“回宮,本宮乏了,車輦伺候,王大人便和本宮一同進宮領賞。”
出宮時悄無聲息,回宮時陣仗很大。
盛平很清楚,頂級的權利鬥爭,便容不下一絲失誤。
朝堂上的鬥爭令人窒息,此時卻與遠在天邊的百姓們沒有乾係。
葉盼汣三間鋪子火熱的生意,三天便引得許多人羨慕。
有些人羨慕隻是羨慕,有些人卻已經在動心思了。
葉二牛鋪子斜對麵,有一家生意慘淡的麵館。
麵館價格不高,卻也沒什麼人吃。
掌櫃的名叫田池,成日裡就站在門口,看著久久鹵的客人,沒完沒了地歎氣。
他娘子杜蓮聽著這歎氣就煩,受不了地一拍桌子,“行了!少在那喪裡喪氣的,我去找王婆子說說還不成嘛!”
田池一溜煙跑到她麵前,“你早答應不就完了,何苦要我成日裡歎氣難受!”
他眼珠子激動得滴溜溜轉。
杜蓮瞥他,“我怕這麼沒良心折壽!久久鹵東家看王婆子沒有子女,又剛走了丈夫,怕她難受又沒錢使,特意給了她這麼好的事做,我卻要仗著往日鄰裡的情分,讓她去偷那鹵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