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太瞥他一眼,抬手一指,“我聞著那竹筐就香,老大,去買些來嘗嘗。”
葉大牛應了,快步走了。
“打得好!”
“好!”
“解氣!”
幾人走到了縣衙門口,一大群人將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還一陣陣喊著。
葉二牛最愛湊熱鬨,跳著擠著,總算是看到了裡麵。
他也跟著喊了一嗓子,“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活該!”
喊完又擠出來了。
葉老太嘴裡吃著小油卷,一手拉過他,“裡麵是什麼情況?”
葉二牛衝大家招著手,“走走走,我們都去看去!裡麵是杜鵬誌呢!正被打板子!”
葉盼汣挑了挑眉,首當其衝往前走去。
看到杜鵬誌這渣男會臟眼睛,但是看到他被打,那就另當彆論了。
若是原主有靈,看到這幕,也能安慰些。
戀愛腦除了有自身很大一部分原因外,實施精神控製的另一半更是渣。
尤其是杜鵬誌這種,將原主騙得團團轉,離了他不行,結果一紙休書,逼得原主去死。
比較幸運的是,杜鵬誌嫌棄原主,就新婚夜和原主圓床了,其它都愛出去快活。
不然指不定原主這身子會染上什麼病呢。
葉家人一看,全都趕緊跟上,他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被杜家使喚過乾這乾那,對他心裡有氣更有怨。
尤其是孫氏,因為明兒失學的原因,她怨杜家得厲害。
“砰砰!”
板子打在杜鵬誌的背上,發出的聲音響亮,聽著就疼。
楚冠沒有特意讓衙役打重,他看著杜鵬誌這小身板,不想在清水縣要了他的命。
杜鵬誌痛得眼前模糊,但他卻看到了站在人群前的葉盼汣。
她看起來好陌生,臉上冷峻,一點也沒有以前一雙眼隻看得見他的模樣。
他腦海裡突然想起一幕,他娶了葉盼汣的第一年,縣試沒過。
他難受得要死,拿了家裡所有的銀子出去買醉,之後又去了煙花之地,一夜不曾回家。
回去後,麵對的就是葉盼汣滿臉的淚。
她止不住地哭,手裡攤著從她娘家又拿來的錢,不停地說,“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那還是娘難得為她說一次話,“你娘子懷著孩子,昨晚哭著走遍了村裡每個角落找你,就是沒找到,你也真是,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就能讓家裡人這麼擔心?”
他當時怎麼樣來著,極其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往床上一躺就睡。
再次醒來後,葉盼汣就在他床邊跪著睡著了。
他看著嫌煩,一巴掌把她打醒了。
曾經那麼愛他,比愛自己還愛他的人,究竟是怎麼能變成現在冷漠著看他挨板子的呢?
他混亂的腦子想不通這個問題。
他隻是有些後悔,若是中了秀才後,沒休她,自己會不會走得不一樣?
反正她從不在意自己在外如何花天酒地。
就這塊來說,算得上他唯一看得上的。
葉盼汣看著條凳上趴著的杜鵬誌,後背已經血淋淋了。
蒼白的臉上,兩行金字格外顯眼。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