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過來,信封上赫然寫著,“致盛平公主。”
他毫不猶豫地將這信放到那堆折子上麵,拿過自己薄薄的信摸了摸。
厚薄其實無所謂,看他這封的信封,信紙都是更精致的,明顯用心得多。
信封上還勾勒了一個小圖案呢。
像桃卻又少了上麵的兩片葉子,但看著就覺得意義非凡,一定是有什麼不一樣的意思!
他在盼汣心裡肯定是不一樣的。
手指摩挲著,這次沒再將信封撕個粉碎,小心翼翼地沿著封口撕開了,力求撕得整齊。
“閻,展信安好。涼亭一彆,已有一月餘。你信中所言,我俱細細想過。事尚需一件件做,望君保重身體,切莫過於急迫…”
這封信寫得不長,除了關心他之外,簡單寫了些她的零星想法。
她能管得了一個企業,但是管一國民政,就沒什麼經驗了。
隻能是多給蘇閻提供一個來自現代人的視角。
這個視角究竟是好是壞,就需要蘇閻自己判斷了。
蘇閻將這封信快速看了一遍,尤不過癮,從頭再看。
唇角不由微微上揚,眉眼都帶著笑意。
“大人,到了。”
馬夫掀開了車簾,就看到自家大人笑得一臉蕩漾。
是的,就是蕩漾。
很像路邊的狗子被人摸肚皮時那種笑容。
馬夫一下驚醒了,他怎麼能在心裡如此褻瀆大人!
蘇閻帶著春風得意的笑,將信疊好,好生收進衣襟裡。
他雙腳合攏,跳下了馬車,朝皇宮中走去。
馬夫盯著他背影有些發呆,剛大人跳下馬車那一下,怎麼就這麼…活潑?
他就沒見過大人像剛剛這麼下車,他家大人與旁的權貴不同,不喜踩人凳,也用不著馬凳,每次都是自己下馬車。
但以往也都是穩重端莊的,單腳著地。
馬夫揉了揉眼睛,肯定是他今起這麼早困著了,雁大人在的時候他是不用來趕車的。
所以沒起這麼早過。
今日的早朝久了些,韋禦史氣性大發,將在朝的大臣,挑了幾個他格外看不爽的,直接彈劾。
蘇閻垂著眼,這次他可沒讓他乾嘛。
彈劾著彈劾著,最後甚至彈劾到了他身上。
“陛下聖明!臣還要彈劾蘇丞相!今早微臣進宮時,在午門前看到蘇丞相跳下馬車,儀態全無!已貴為一國之相,怎可如此放縱!…”
蘇閻聽著,頭垂得更低了。
寧宣不耐煩聽下去,揮了揮手,“蘇相,你可知錯?”
蘇閻跪了,“微臣知錯,決不再犯。”
寧宣都有些憋著笑,“起來吧,罰你十天俸祿,以儆效尤。”
蘇閻倒也不心疼這俸祿,他一天的俸祿夠他花一個月綽綽有餘。
那些甚是費錢的祭祖,他更沒這需求,孤兒出身。
其他大臣被彈劾的真真假假,有些輕飄飄的不值一提,有些卻是確有其事,一彈劾一個陛下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