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京城,高門貴女如過江之鯽,來參加太學考試的不過爾爾,但是也都通過了考試。
無論考官怎麼刁難,閱卷怎麼苛刻,還是通過了。
實力太硬。
盛平到太學時,這些女子都還在上課。
她便在門外都看了看,有夫子偏挑著這些貴女提問,貴女答得舉一反三,險些讓夫子們臉上掛不住。
另一邊在上騎射,林尚書的小女兒林夢槐,一身胡服,無論是不動的草靶或是動靶,通通第一,十支中九。
有心氣高的男子受不了,直接提長槍上馬來戰。
男子的朋友們紛紛為他喝彩,“子宏兄,上去殺殺這婦人的威風!”
“子宏,莫丟了我們男兒的臉麵!”
反觀林夢槐這邊,背後並無一人,她束發高懸,英氣逼人,一雙颯眸中滿是無懼,將弓一,手中並無兵器,任馬直衝向前。
盛平在人群後看得驚險,這長槍的紅櫻已快到林夢槐的臉龐,生怕林夢槐躲不過去。
和林尚書交代事小,不過十七八的年紀,毀了容將來可如何是好。
可她看著林夢槐眼裡的光,鬼使神差地就是沒出聲阻止。
轉眼兩馬已到了彼此跟前,子宏一手長槍不躲不閃,直往林夢槐胸口刺去。
林夢槐卻騰身而起,踩著長槍的槍尖,一腳已近在子宏的麵門。
子宏一驚,反身想躲,另一腳卻已到了,一腳踹在他肩上。
痛如鐵砸,他的長槍握不住,“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濺起黃沙。
他另一手想要抓住林夢槐的腳,林夢槐卻已翻了個身,抓著他的另一臂將他甩了出去。
直直砸下馬。
林夢槐也穩穩騎在了他的馬上。
“好!”
“帥!”
“林姑娘不愧是巾幗不讓須眉!”
人群中爆發出激烈的歡呼。
盛平也鬆了口氣。
這林夢槐,小小的身板,怎麼這麼大的勁。
子宏趴在地上,捂著屁股直叫疼,他剛屁股著地摔了下來。
“豈有此理,林夢槐,你可知錯?”白發蒼蒼的夫子厲聲問道。
林夢槐冷嗤一聲,“我何錯之有?”
夫子嚴聲道,“不過是同門間切磋一二,豈可下此狠手?若是你學武隻是想仗勢欺人,趁早彆學!”
盛平不虞地皺了下眉。
她身後跟的侍女高宏宇連忙低聲說道,“此夫子是前朝的小將領,隻會紙上談兵,從未上陣殺過敵,先帝念其父親軍功,將他放在了這。”
盛平聽得心中膩味,這種老臣子,最是難辦。
林夢槐不屑地掏了掏耳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有真憑武藝論的,佩服林夢槐的說道,“夫子,剛剛高子宏可是真拿長槍要刺林夢槐。”
也有傾慕林尚書官威,想討好一二的說道,“夫子若是這般不辨是非,可是在丟太學的臉麵。”
老夫子陰測測地看著這些人,瞪了一眼林夢槐,一甩衣袖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