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汣姐性子好,又聰明,又幫她指點迷津,言談間令她格外舒服。
這怎麼能讓她不想把盼汣姐留在身邊?
越是身處高位,越是高處不勝寒。
父皇真正信任的能有幾人?
她已越發感到孤獨。
葉盼汣握住她的手,“殿下,無論什麼時候,雙方什麼地位,信任永遠隻有真心才能換來。”
不然這信任始終都是泡沫虛影,總有破碎的一天。
盛平鄭重地點了點頭,“好。”
馬車一路到了主帳前,盛平扶著葉盼汣下了馬車,又慢慢地挪著步子進了主帳。
主帳裡全是濃烈的藥味,蘇閻靠在榻上,手上拿著書,正轉過來看向這邊。
不由眼裡便染上了笑意。
“微臣參見殿下。”
盛平擺擺手,“蘇大哥就免了這虛禮吧,盼汣姐才醒來便要來看你呢。”
葉盼汣原本笑著的一張臉,一聽到這話,瞥了盛平一眼。
這小姑娘,怎的還愛做紅娘了。
盛平扶著葉盼汣,坐到了蘇閻的床榻邊,“蘇大哥,盼汣姐,你二人此行太辛苦,你們便好生休養,其它的事交給我和父皇吧。”
蘇閻手還抬不起來,隻能低了下頭,“有勞殿下了。”
盛平看看蘇閻,又看看葉盼汣,來回看了好幾眼。
最後笑得燦爛,“盼汣姐,以後就讓我叫你嫂嫂吧?”
葉盼汣輕咳一聲。
蘇閻淡聲道,“殿下出宮許久,想必陛下已甚是掛念。”
潛台詞,趕緊走,彆在這礙事。
盛平歎口氣,轉過身擺了擺手,“好好好,我走了,有事讓林尚書尋我。”
待主帳裡隻剩下了兩人後,葉盼汣身子前傾,看向蘇閻的傷。
一層一層的白布包裹著,身子都快被包成了個粽子。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蘇閻用力伸出手,握住了葉盼汣的手,“現在感覺很好。”
葉盼汣看著他挑了挑眉,沒說話。
蘇閻軟著嗓音,“盼汣,我吩咐過了,主帳不讓進人,你這般坐著不利於養傷,來榻上一起躺著吧?”
葉盼汣的眉毛挑得更高了,唇角笑意盎然,“你身上到處都是傷,我上去碰著你傷口怎麼辦?”
蘇閻轉頭看向床邊,“這位置甚大,不會碰到的。”
聲音越發虛弱無力,透著無儘的可憐巴巴。
葉盼汣要不是胳膊痛,不然非得捏捏他的臉。
怎麼就跟大尾巴狼似的,人前一本正經,人後委屈巴巴。
她站起身,坐在了榻邊,將鞋子蹬掉,一條腿先挪上榻,另一條再移上來。
她坐得比蘇閻高些,垂眸看著他。
臉色蒼白,兩眼卻極亮。
葉盼汣被這目光灼得移開了視線,看向他手裡的書。
“你在看什麼?”
蘇閻唇角的笑就沒落下,兩人衣裳相貼處勾著他心漾。
怎的就能什麼都沒做,就讓他如此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