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來看看近年來的詩詞。”
他說到底,也是個文人,難得抽出些時間來看詩詞。
蘇閻邊說邊將書冊向葉盼汣那邊傾斜著,方便她看。
“想得家中夜深坐,還應說著遠行人。”葉盼汣輕聲念著。
她的心就像被帶回了清水村。
京城多繁華,她卻還是偏愛清水村的葉家。
那裡畢竟是自己穿來大梁第一眼看到的地方,也是彌補了她上一世不曾有的親情空白的地方。
“也不知爹娘,二嫂她們最近如何。”
葉盼汣隨口說道。
蘇閻用小指撓了撓她掌心,“二哥三人所行不太順利,有拿我的私信去官府,所幸當即便解決了,久久鹵已在青州,莫州連開六間,近來在利州。”
葉盼汣忍不住笑了,“二嫂還是執著,哪怕距離青州最遠,中間隔著莫州,利州,也還是堅持先去了青州。”
她心裡一片發軟,這就是親人之間彼此牽掛關心的感覺。
蘇閻手指仍不安分地動著,“至於清水縣,並無什麼變動,就是大哥讓玲兒代筆給我送來了一封書信,說許多馬已養得很壯,我便讓軍隊前去買馬了,邊境今年來偶有衝突。”
葉盼汣凝了眉,她對北方的遼印象不好,酷刑極其殘忍,曆史上遼國奪得北方後,視漢人為奴。
“務必重視火炮這方麵的推進。”葉盼汣很嚴肅地說道。
蘇閻愣了愣,看著她。
葉盼汣向後靠在軟枕上,“我給你講個故事。在我的夢裡,三皇五帝始,堯舜禹相傳…”
她簡略地將上下五千年曆史說了一番,著重講了清末民國的血腥曆史。
蘇閻聽得緊蹙眉頭,麵目鐵青。
“幾千萬百姓!大梁現在不過八千多萬人,竟被屠戮如此之多!”
心中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捏住,悲嗆翻騰著上湧。
葉盼汣麵容嚴肅,“所以為了避免出現夢中的慘劇,火炮一定是重中之重,兵器,兵營!”
蘇閻久久不語,“我一直希望大梁能再現前朝時盛景,四海臣服,萬邦來朝。”
葉盼汣想到漢唐極盛時,笑笑,“自當儘一份力,先北收遼國。”
蘇閻點點頭,“正是此理。”
如今王家已敗,王家財產儘數收繳國庫,足以支撐大梁與遼國三年戰爭。
更彆說揚州撥雲見日,稅糧不再被貪官汙吏挪去,大梁便富裕得多。
他突然想到,剛是盛平送她來的,“盼汣,你已見過陛下?”
葉盼汣點點頭,“陛下挺大方的。”
蘇閻挑了挑眉,他怎麼不知道陛下大方?
“我要了黃金千兩,位列皇商,蔣家家業。陛下大手一揮,通通允了。”葉盼汣笑盈盈的。
蘇閻頓了頓,立刻就明白了葉盼汣為何要蔣家家業。
她甚至要出海。
他必須困於京城,與朝堂周旋久,可她會越飛越遠。
他強笑著,“也好,還是等傷養好後再離京吧。”
葉盼汣捏了捏他的手,“這是自然,我會陪你養傷,之後去找二嫂,四月明兒府試,我們約好都去舒州的。”
蘇閻賀道,“我還沒恭喜小師弟旗開得勝,小師弟是有大意誌之人。”
“等他入京時,你和他說吧。”
兩人就這般看一會書,東聊西聊著,也不覺得煩悶。
到了夜裡時,葉盼汣準備去旁邊的榻上休息。
蘇閻瞪大了眼,驚問道,“這就要離開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