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個宮女活見鬼的眼神。
沈寧鳶這才意識到,謝挽舟逢人就砍的傳言,不是假的。
她剛才麵對的,真的是一個隨時隨地會發瘋的癲公。
這一刻,沈寧鳶又感到後背發涼,心裡一陣後怕。
她的腦袋,差點就保不住了。
沈寧鳶咽了咽口水,問兩個宮女:“你們送完酒後,可以把我帶走嗎?”
聞言,兩個小宮女,小心翼翼地看了謝挽舟一眼,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可以的吧。”
今天的謝挽舟,看上去挺正常的。
“咳咳!”
屋子裡的謝挽舟,突然在這個時候,重重咳嗽了兩聲。
兩個宮女脖子一縮,害怕得匍匐在地,額頭緊緊貼在地上。
見此,沈寧鳶心中的好奇更甚,於是問道:“你們為什麼,喜歡這樣跪著?”
她記得,宮裡好像沒有這樣的跪拜禮。
這一次,兩個宮女沒有抬頭。
隻是其中一人,小聲地回答沈寧鳶的問題,“姑娘有所不知,殿下自坐上輪椅後,就不喜歡仰頭和人說話,他脖子累了就控製不住自己,會提著刀砍人腦袋,所以時間長了,奴婢們來殿下的寢宮,都習慣這樣跪著,或者趴著走。”
沈寧鳶“……”
聽了這話,沈寧鳶又一次覺得脖子發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剛剛,就是站著和謝挽舟說話的。
也就是說,她這顆腦袋,差點就搬家了……
想到這裡,沈寧鳶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噤。
趕緊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兩壇酒,小聲說道:“你們等我一下,我把酒給那個瘋子,就跟你們走。”
聞言,圓臉小宮女低聲回道:“好……不過姑娘,你得快點,奴婢們在這裡等得越久,腦袋就越危險。”
“嗯。”沈寧鳶鄭重點頭,“你們對天發誓,千萬不能丟下我!”
兩個宮女誰也沒有回應她。
沈寧鳶來不及繼續追問,抱著兩壇酒轉身就跑。
等把酒送到謝挽舟手中,她立馬就跟著兩個宮女走。
保證以後,離這個臨安殿遠遠的。
謝挽舟坐在輪椅上,看著沈寧鳶將兩個酒壇子夾在腋下,逃命一般地朝他跑過來。
立馬控製輪椅,往後退了一點距離。
他有預感,要是不退的話,自己要倒黴。
果然,謝挽舟剛往後退了一點距離,沈寧鳶也剛好踩上台階。
結果跑得太匆忙,腳踩到裙擺,整個人往前一傾,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哐當”一聲,兩壇酒砸在地上,壇子碎裂,酒水撒了一地。
濺灑出去的酒水,剛好就濺在謝挽舟剛才所在的位置。
一瞬間,酒香四溢。
沈寧鳶就在這片酒香中抬起頭來,艱難地看向謝挽舟。
“殿下,我重新賠你兩壇酒,你可以消消氣嗎?”
謝挽舟從鼻腔裡冷哼一聲:“你說呢?”
那就是沒商量了。
沈寧鳶艱難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梗塞道:“我覺得可以。”
謝挽舟沒有吱聲,隻是垂眸靜靜地望著沈寧鳶。
那憐憫的眼神,仿佛在告誡沈寧鳶:沒事兒,下輩子注意點。
想到這裡,沈寧鳶心跳得更快了。
果然,皇後算計自己來臨安殿,就沒想過要自己活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