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睿淵和朱婉清一進來,便詢問發生什麼事,這麼喜慶。
陳睿淵一聽李健竟提出要以三家公司的股份作聘禮,也是給氣笑了。
這李家不沒落,簡直沒天理了。
拋開年齡等因素不談,朱沫哪一點配不上李家嫡女?
朱沫的確沒有世家子弟的身份,但誰敢說他假以時日不能創造出一個世家?
朱婉清則是一眼看到了躲躲閃閃的朱婉容,大長腿一邁,將她堵在洗漱間,輕喚:“大姐,你怎麼在這?”
朱婉容見躲不過,也無所謂了。
或許她真的不該來這裡,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慘淡一笑:“是啊,我怎麼會在這裡?腦子抽筋了唄。你放心,我等下就走。”
“我的公司是倒閉了,可我怎麼說也曾是清北的高材生,去哪不能混口飯吃?不是嗎?”
朱婉清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看著她身上華芯公司字樣的製服,眉頭一動,輕聲問:“你來這裡上班嗎?”
“是又怎麼樣?不過是一個端茶水擦桌子的行政後勤罷了,哪比得上老三你風光?”
朱婉清神情複雜,長姐此時的落寞,勾起了兒時姐妹一起學習玩耍的場景。
隻是,倆人卻在當初對阿沫的態度上出現了隔閡,越走越遠。
半晌才說:“我並沒質問大姐的意思,大姐不要多心,如果大姐不想看到我,那就當沒有在這裡看到我吧。”
說完就出了洗漱間,想了想又轉身回來,說:“我想,阿沫願意讓你留在公司,也許並未如你想象的那麼絕情。有一句老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或許你,我,經曆過他的一切,會比他更不堪。”
朱婉容沒崩住,一下淚奔,雙手掩麵蹲在角落,哽咽道:“我來這裡,就是想著能不能跟他緩和下關係?可,我並沒有一絲絲讓他覺得需要的地方,我……”
朱婉清怔怔地站在那,看著大姐掩麵哭泣,心緒起伏。
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也沒什麼讓阿沫覺得需要的地方?
哪怕是在阿沫剛被逼出家門時,所有人都稱她為護弟狂魔,隻有她知道那不過是世人的臆想吧。
其實,阿沫有她沒她,都會走上人生的巔峰。
而她,不過是一個受益者罷了。
眸光從陰暗的洗漱間,轉向大廳,那裡歡聲雷動,所有人都環繞在阿沫身邊。
而另一邊,遠倫集團破產後朱剛烈不知下落,母親閉門不出,老二事業受挫開始放縱自己,老四老五依舊不懂事……
立了大功,破格晉升市局一把手,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此刻卻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壓抑。
為整個朱家。
朱家終究為自己的傲慢和任性付出了代價。
有心在朱沫麵前想替大姐說兩句話,可朱沫是那麼強勢,這讓她感到深深的無力。
就像她兩年前同樣無法阻止強勢的家裡人對朱沫的排棄,她不過是夾在中間不討人歡喜的搖擺人罷了。
緩緩退出洗漱間,一轉身就看到趙母蕭悅寧,勉強擠出笑容:“趙伯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