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老王頭,你還沒死呢?彆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老婆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你連個媳婦兒都給你兒子說不上,你這是想讓他跟你一樣打光棍,當絕戶呢吧?”
老太婆一臉凶狠,口水肆意亂飛,說話毫不留情麵。
“慶祥家的,你也彆在這得意。彆看你那個兒媳婦跟下豬仔一樣,一窩接一窩的生。我可聽說了,她沒嫁過來之前呢,在她自己村裡跟好幾個二流子不清不楚的,那純粹就是個下賤貨。你還有心思在這兒多管閒事兒呢?有這閒工夫,還是先看看你家那幾個娃兒,是不是你兒的種吧!嗬,呸!都替你臊的慌!”
兩個村民被她氣的渾身發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老婆子這下更加得意了,像隻得勝的鬥雞,抬頭挺胸,伸出手來對著人群指指點點。
“你你你,還有你!誰要是看不慣啊,就把這破爛賠錢貨,還有那個小賠錢貨一起帶回家養著!她吃我的,穿我的,連個男娃都給我生不出來,我就要打,我看誰敢攔著!”
這老女人的氣場實在過於強大,被她點到的村民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半步。
有了前車之鑒,大夥也不好再勸了。畢竟說又說不過,如果當了出頭鳥,還指不定被她怎麼造謠編排呢!
這時候的人麵皮薄,況且又不是自己家的事兒,誰都不想惹得一身騷。
“我看你再打一個試試,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鎮上告你虐待婦女?生不出男娃是她的錯嗎?你這個愚昧無知的老潑婦,屁都不懂,還在這胡咧咧!你真以為你自己生了個兒子,就是慈禧太後啦?那也要看你兒子有沒有當皇帝的命!我告訴你,大清早亡了,現在可是新社會,由不得你這麼張狂!”
於鬆榆從人群中走出來,氣勢竟然絲毫不輸。
老潑婦哪受過這個氣呀?她在村裡向來是罵遍全村無敵手的,今天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指著鼻子罵。
“哪來的死丫頭?老娘也是你能教訓的,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老潑婦眼看著罵不過於鬆榆,就打算上手了。
她目測這死丫頭細胳膊細腿,細皮嫩肉的,她一個打兩個都沒問題。
哪知道剛上前一步,就被於鬆榆鉗住了手。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這死丫頭居然力氣這麼大,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於鬆榆稍微用力,就幾乎要把老婆子的手掌給掰斷了。
“你不是要撕爛我的嘴嗎?來啊,你撕一個試試!我現在就帶你去鎮上,村裡管不了你,我就把你送到公安和革委會去,我倒要看看,有沒有人能治得了你!”
聽到於鬆榆說公安和革委會,老太婆隻覺得兩腿發軟,她慫了。
前些年,村裡有個人犯了事兒,被送去革委會,頭發都被剃光了,還讓胸前掛著牌子到處遊行。
她記得那會兒她還去湊熱鬨來著,那人赤著腳被拉到戲台上批鬥,丟死人了。
公安就更嚇人了,聽說手裡都有槍,她可不想挨槍子。
不過她不明白,這不是家務事嗎?咋就找上革委會和公安了?
不過她可不敢硬碰硬,因為她知道這些下鄉的娃娃好多都是大地方來的,見識多有文化可不好惹,萬一自己真讓公安給抓起來,她家裡這天可就要塌了。
“報公安咋了?報公安我也不怕!那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
老太婆把手腕抽回來,越說聲音越小,話都沒說完,就急急忙忙的想往屋裡跑。
於鬆榆哪肯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她,正要上前抓她,卻被一個聲音給製止了。
“於知青!”
回頭看時,卻見村長和楊慶和正擠出人群,開口的,正是村長。
幾人原本正在大隊部開會,突然闖進個村民說這邊出事了,他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老太婆見時機正好,給拿著鞭子的兒子和蹲在牆角吸旱煙的老頭一個眼色,三人一溜煙的,就躲進屋裡去了。
見是村長到了,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老太婆一家的惡行和今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村長聽完,把於鬆榆叫到一旁。
“於知青啊,你看是這樣,拴柱家裡的確實是太過分了,我們肯定不能輕饒了她,不過這事啊,咱也不用捅到公安那裡去,畢竟這事傳出去了,對咱村裡人的聲譽啊都不好,以後外村的姑娘,誰還敢嫁進咱們村來呀?”
村長一張嘴,一股難聞的氣味竄上來,那是因為他常年吸旱煙導致的,嗆的於鬆榆趕緊屏住呼吸。
其實村長的真實想法是怕這事兒鬨大了,影響他村長的位置。
“村長叔說的對,是我想的不周到了!”
於鬆榆哪能不明白村長的真實想法呢?隻是眼下這事兒鬨下去,對她也沒什麼好處,還不如趁機提幾個要求來的實在。
“唉,要不說你們這些孩子有文化呢,就是識大體!”
村長見於鬆榆很好說話,也就放寬了心。
“隻不過叔,這對母女也太可憐了,要是留在這兒,早晚得出人命!到時候事情鬨大了,還是會影響咱村人的聲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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