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了。
“前些年有個男知青在咱這下鄉,跟村裡一個姑娘好上了,這幾間大瓦房就是當時準備結婚用的。後來男知青返城了,他家裡人死活不同意他娶個鄉下丫頭,這一走好多年就再也沒回來,連個音信都沒有。可憐他走的時候,這姑娘肚子裡已經懷了他的孩子,眼瞅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們一家就成了村裡的笑柄,唉!”
村長叔歎了口氣,點了支旱煙繼續開口。
“頭都抬不起來,還咋在這村裡做人呢?一天夜裡,這姑娘啊,趁家裡人都睡著了,偷偷的跑到那河邊投河自儘了,隻可惜那肚子裡的娃啊,馬上就到月份了!”
聽到這兒於鬆榆不禁感歎,人言可畏這話果真不假。
彆人嘴裡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成了殺死這姑娘的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
“叔,那幾間房現在歸誰呢?”
“歸大隊,不過大家夥都嫌那房子晦氣,就那麼一直扔著了。”
村長乾咳了幾聲,把抽剩的煙頭扔在地上,用腳把它碾滅。
“叔,既然這樣,那塊地皮能劃給我嗎?”
“啥?你要那塊地?”
“是啊,可以不?”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這女娃不怕晦氣?有人聽見晚上那房裡有女人哭呢,村裡人都繞著走。”
村長也是好意,畢竟在他和村民們的觀念裡,那房子著實不吉利。
“叔,我不怕,那女娃又不是死在房子裡。再說了我也不是害死她的人,她找不到我身上來的!”
“你真不怕?那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你說個價吧!”
於鬆榆的回答沒有半分遲疑。
村長又打量了於鬆榆一番,這女娃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骨子裡透出的那股勁兒卻不一般。
“你給50塊吧,錢多錢少的,我也要給村裡人一個交代。”
“叔,我出60塊,你把房子前邊那幾塊自留地也劃給我吧,等開春了,我們多少也能種點東西,這畢竟是多了兩張嘴嘛!”
村長想了想,反正那塊地也沒人要,荒著也是荒著,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行,那就劃給你。連你屋後頭那兩塊地也一起劃給你。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這事兒咱可不許反悔啊!”
村長的意思是,如果於鬆榆住在裡麵真的見著鬼了,這錢他也是不會退的。
“叔,你放心,我不後悔,等會兒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地!”
於鬆榆很高興,她感覺自己賺了。
跟村長聊完,於鬆榆正想去查看一下被打女人的傷勢,卻被楊慶和拉住了手腕。
“小榆,你沒事吧?”
“沒事啊,我能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