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至起身,門外早有校尉候著,遞上準備好的女子衣物,擺在最上麵的,是大紅色的鴛鴦肚兜。
蕭至把衣服扔給河清,“穿衣服。”
“我……”河清咬著嘴唇,“河清未曾睡過。”
河清這個名字叫的順口,她很喜歡這個新名字,更喜歡老天給他安排的這個男人。
他從蕭至身上能感受到儒雅之氣,一個丫鬟懂什麼叫儒雅,他認為的儒雅就是對人好,不會欺人辱人。
“嗯?”蕭至疑惑道,“一宿就這麼躺著?你等啥呢?”
河清還委屈呢,“我自然是等公子。”
蕭至覺得這天沒法聊了,煩躁的擺了擺手,“你趕緊穿衣服出去,我要睡會。”
可姑娘卻隻是向裡挪了挪,意思很明白,公子,你躺進來嘛,奴家都給你暖好了。
“我的話你聽不懂?”
“公子若是不要了河清,河清沒法活……”
“有人對你說了什麼?”蕭至察覺出不對了。
河清沉默。
蕭至也隻能歎氣,看來,不徹底把自己拉下水,木維虎等人是不放心呐。
一來蕭至是真不喜歡跟不熟的人亂搞,二來他在外不知多久返京,真要了這個姑娘,等回去的時候沒準就挺著肚子了。
屆時,長平公主看了作何想?
你在外三天一首詞,五天幾幅畫,回來的時候連小的也帶回來了,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穿衣服,我先睡會再說。若是有人問,你就說我要了你。”
蕭至隻能這麼說,為了讓姑娘也安心,接著道,“我在外這段時間,你就伺候我起居,彆的不用做。等我回京,你若是願意,就跟我回去。若是不願意,我就給你置辦點嫁妝,找個人嫁了。”
其實蕭至基本猜到了結尾,河清是非要跟她走的,因為在這個時代,獨女很難活命。
沒有夫家,一個孩子都敢辱你,死了都沒人替你報官。
有夫家情況就複雜點。
彆天真的以為吃絕戶隻是一個生僻詞。
後世有財的女人叫富婆,在這個時代,那叫肥羊。
把人娶進門,溫婉聽話當個玩物也就罷了。不然,隨隨便便就能做個意外死亡現場,遺產就是夫家的。
金瓶梅裡的西門大官人,雖然沒做殺女人的勾當,卻沒少通過娶二婚富婆發絕戶財。
“我願伺候公子。”
河清還是不動,倔強的讓人恨不得把她拖出來打一頓。
“你要這麼強,我還真不好要你。即便現在要了你的身子,我也能把你扔出去。”蕭至徹底冷下臉。
姑娘見蕭至真的惱了,這才起身,畏畏縮縮的穿衣服。
蕭至也沒避諱,大大方方的看了幾眼。還彆說,這姑娘完美詮釋了什麼叫細枝掛碩果。
等到姑娘穿戴好,蕭至直接躺進暖和的被窩,沒一會就沉沉睡了過去。
蕭至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與長平公主在湖亭相擁,公主依偎在他懷裡,輕聲訴說著一個人獨居的孤寂與寒冷。
蕭至還夢到那日並未與公主道彆,而是兩人一騎,縱馬天涯。
他夢到了江竹江筠,他們像兩條水蛇一樣纏著自己,那一夜,真是痛快。
他夢到公主看到了這一切,公主失望,哭泣,怨惱……
他又夢到公主與他坦誠相見……
跟自己想的一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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