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回到小河之畔。
“我出身底層,也曾品學兼優,可我卻讀不起書,變成了一個騙子。我知道底層人的苦,我知道這個世界的黑,我隻想讓更多的人過的好上那麼一點點。上輩子沒這個機會,現在我有了。我,蕭至,就要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道光。”
“史大人,你相信光嗎?”
史維恭,“???”
蕭至的父親是大內侍衛。
他曾是太子伴讀。
他何曾是底層?
還他麼上輩子,瘋了吧?
有一點蕭至沒說錯,他真的是個騙子,整個朝堂沒人把他當正常人。
史維恭愣在當場,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光。
“史維恭,你可願做個孤臣?”
史維恭道,“隻要你放過史家,從今日始,史維恭為你馬首是瞻。”
蕭至道,“那好,你先把戶部清理乾淨,我隻要能做事的清官。”
史維恭還是史維恭,他隻是迫不得已。
當然蕭至也沒幻想憑自己的一段說辭就讓一個人幡然醒悟改頭換麵。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隻要史維恭按照自己說的去做就行了,清理那些不本分的人,撈錢要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就像這次山東賑災,可以貪占吃,但要乾實事。而不是任由災情擴大,餓殍遍野,骸骨如柴。
“史維誌已經進了皇城司。”史維恭不無擔心道。
進了皇城司,一頓刑訊,即便還活著,恐怕也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蕭至道,“不會,史維誌除了吃的差點,與幾個老鼠做朋友,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得到蕭至的保證,史維恭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他可不能白吃我皇城司的飯,皇城司的牢飯……很貴!”
“蕭大人,你想要多少?”
蕭至嘿嘿笑,“你能給多少?”
為了史維恭配合自己整肅朝堂,蕭至不得不做出妥協。
可貪了那麼多年,就這麼讓他大搖大擺的從皇城司的門出去?
不趁機打撈一筆,有貪官人設的蕭至,麵子往哪擺。
史維恭騎著快馬返回京城,一路上他騎得很快,在他的懷裡,有蕭至的手書與一封信。
拿著手書,史維誌一家就能平安出來。
那封信,是交給長平公主的。
蕭至的字很特彆,因為無人像他一樣,作畫寫字都用碳棒,至少現在無人模仿的了。
皇城司留守的千戶看完手書,認認真真的疊好放在一旁,然後就直愣愣的看著史維恭。
史維恭,“???”
見史維恭呆頭呆腦的站在那,千戶道,“尚書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何事?”史維恭不解,難道眼前的千戶不買蕭至的帳?
“蕭大人給皇城司立的規矩是,見錢放人。”
史維恭一愣,“那麼多錢財,我一時半會怎麼可能湊齊。”
千戶把腦袋彆到一旁,“那下官可就管不著了。”
最後,史維恭灰溜溜的從皇城司出來,騎上馬直奔公主府。
將蕭至的信交給門房的老大爺,又快馬加鞭的去籌錢了。
蕭至要的不多,也才兩千萬兩,對世家望族來說,能拿得出來。
交完送進皇帝內帑的個稅,蕭至還剩下四百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