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山林,秦遠一行人在黑暗中快速穿行。萬籟俱寂,隻有地麵的落葉在眾人的踩踏下吱吱作響。突然,眾人耳畔傳來激烈的兵器交接聲響,隻見前方密林中點點篝火旁刀光劍影閃爍,一道道人影隨著篝火的搖曳上下翻飛。
凝神望去,其中一夥人所著服飾與村裡留下的那幾人彆無二樣,正是血閣的人。被掠奪的孩童們聚攏在一處角落此時正被數名血閣弟子嚴密看守,孩子們早已被如此血腥場麵所驚嚇,哭鬨不已。交戰的另一方僅有三人,看服飾應分屬不同勢力,兩男一女,男子一人和尚裝扮,半裸露著身軀,似怒目金剛,手持古樸月牙鏟,鐵環懸蕩,叮當作響,推、壓、拍、鏟、掃…一招一式雄渾有力,兵器交接處無物可攔,大開大合中勢不可擋。
另一男子亦體格雄壯,身披鎧甲,手持長槍,目光如炬,在女子身邊奮力衝殺,氣勢逼人,儼然是一名陷陣衝鋒的將軍人物,但此刻似乎是顧忌女子安危,緊密地守護在旁。
隻見那女子,一襲綠杉,隨風舞動,手持素劍,劍光靈動,身姿輕盈,於人群中上下翩飛,一頭秀發輕挽,微風中絲絲碎發輕動,昏黃的篝火映照臉龐,傾人傾城,這是多少異世少年心目中的仙子模樣,竟把秦遠一時看得呆住了。
“血閣餘孽,拿命來~”和尚大喝,大開大合,向前橫掃而去,所過之處,如秋風席卷落葉,整個山林中兵器交接,鏗鏘作響。
秦遠回神,領著眾人悄悄繞過人群,來到看守孩童的角落。在秦遠的示意下,幾名獵戶分彆選定一名血閣弟子。秦遠首當其衝,借著場下雙方交手的激烈打鬥聲,潛身至一名血閣弟子身後,一手覆住口鼻,一手持刀抹向脖頸,迅速了結此人性命,動作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看得身後村民一陣膽寒。幾名獵戶看到秦遠的示範後也紛紛借著打鬥聲響的掩護,朝著自己選定的目標下手,不知不覺間留守的數名血閣弟子悄無聲息地被船村村民給抹殺。眾人不曾想竟然如此輕易得手,皆如夢初醒,久久愣神。曹獵戶似乎對此是司空見慣,提醒眾人道:“還愣著乾啥,帶上小囡囡她們趕緊離開”。
正此時,場下突然一團烏光從血閣的人群中乍現,猛烈地撞向那和尚胸口,和尚也是久經沙場,反應迅捷,即刻橫杖在前,自信抵擋,奈何那和尚實在是低估了對方實力,被不明烏光狠狠撞飛出去,身後巨樹接連攔腰斷裂開來,待和尚落地已是嘴角流血,顯然是受傷不輕。隻見從血閣的人群中走出一人,此人體型纖瘦,似是弱不禁風,頭頂鬥笠,一身黑色長袍包裹,隻露出一雙鷹隼般的眼眸。烏光回轉,在黑袍男子身側懸停,竟是一塊烏黑色巨碑,上書黃泉二字,陰森至極。
“凝氣七重的高手?小姐當心,此人修為頗高已非普通江湖高手,此次試煉就到此為止吧,稍後還請小姐速與齊婆婆彙合,我來攔住他。”說罷,覆甲男子槍尖橫轉,將女子遮擋在身後。
“走?當我是擺設嗎?”黑袍男子說話間,靈力運轉,烏黑色巨碑向覆甲男子快速襲去,覆甲男子顯然也是一名修煉者,輕念法決,長槍淩空飛起撞向巨碑,撞擊間火光四濺,兩件法寶兵器在空中僵持對峙。
“凝氣六重的扈從嗎?小姑娘,我對你開始感興趣了~”黑袍男子看向女子舔了舔嘴唇。
“血閣惡賊,喪儘天良,人人得而誅之,你們幾個還在這負隅頑抗,你血閣已經被我正道仙門所清理,還敢造次~”和尚一邊捂著胸口一邊痛斥道。
“哼,一群草包早知道那個廢物靠不住,白白浪費了老子那一池靈血。”黑袍男子對宗門被剿滅這件事似乎並不在意,反而隻是覺得浪費了自己遺留的寶藥了。
“這個聲音~”秦遠驚詫,這個聲音他很熟悉,正是一年前他所追捕的毒販,江湖綽號“瘋狗”。瘋狗徐坤,之所以叫瘋狗,是因為此人做事癲狂無所顧忌,而且此人據說曾經是一名化學高材生,由於種種因素最終墮入黑道,行為狂放,神經質,在黑道上瘋出來赫赫威名。
“原來他就是血閣幕後的那個人,這次他來船村恐怕也並非隻是為了抓捕幼童,他肯定也在搜尋什麼?”秦遠思索道。“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就在船村?不可能!如果知道的話他肯定會大肆搜尋,而且似乎他現在已經是個修為頗高的修煉者,如此大好的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我。”
凝氣七重,秦遠沒想到,僅僅一年時間,自己才剛剛傷愈,而對方不僅很快融入了這片世界,而且已經達到了凝氣七重的境界了。“莫非是與那些被他抓去的幼童有關?”秦遠猛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