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真的?”
莊超英將手上的幾十份報紙都瘋狂翻了一遍,發現每一份報紙上麵都有那高考加油的專欄,隻不過,有時候那黑板報並沒有出現在主欄裡麵,而是在邊上。
而沒在主欄裡麵的原因是,沒有新的黑板報內容出現,但是在側邊欄裡麵,也有上一期的黑板報內容。
真的,被連續報道一個月了!
這麼光榮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莊圖南這是故意瞞著他嗎?上報紙都不用通知父母的嗎?孩子上報紙了,不應該采訪一下父母是怎麼教導的嗎?
莊超英腦子裡麵有有一萬個為什麼,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緒,如果真要說一個的話,可能是作為一個老父親的欣慰吧。
是與不是,莊超英心裡清楚,他心裡更多的是不甘和憤怒,他辛苦教書這麼多年,也沒見多少學生上門道謝,三節兩壽也沒見人來吃個便飯,他莊圖南一個十一歲小孩子,何德何能?
就因為那幾張黑板報?雖然他也承認確實有點水平,但是也隻是有點水平而已,怎麼可以如此大肆宣揚?
他雖然也知道他們學校也在做這樣的黑板報宣傳,但是,也沒聽說上報紙啊?怎麼?他莊圖南就要特殊點?
越想,莊超英越氣憤,拿著報紙就朝著自己家方向而去。
“嘭!”
莊超英來到了莊家,這時候莊圖南兄妹已經吃完飯去學校了,黃玲也準備收拾一下出門買菜了,卻看到莊超英回來了。
見此黃玲並沒有多說,莊超英回來也是正常的,隻是莊超英一個多月沒回家了,突然有點不適應而已,這段時間的平凡日子過得太舒坦了,讓她對莊超英到來有些局促。
“回來了?”
黃玲整了一下情緒,然後帶著一點微笑和莊超英說道。莊超英硬氣的嗯了一聲,然後就朝著屋裡走去。
但是一進屋,莊超英那一張臉更黑了,因為沒看到莊圖南,一甩手,直接將一摞報紙砸在了小桌子上。
“怎麼了?生這麼大氣?是知青學生們惹你了?”
黃玲看到莊超英那憤怒的樣子,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低聲詢問。
“哼!怎麼了?知青學生們好得很,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上報紙這樣的大事,都不和家裡知會一聲,怎麼?翅膀硬了?敢飛了?
知青學生們還知道一個父母之恩大於天,他呢?悄咪咪的上報紙了,一個多月了,我們才知道。”
莊超英一開口就對黃玲發難,那一張黑臉上,黃玲看到了憤怒,不甘,那樣子,如果莊圖南在這,他估計恨不得將莊圖南吃了。
“嗬,我知道啊,棉紡廠早就傳開了,兒子上報紙了,這是好事啊。”
看著莊超英那憤怒的樣子,黃玲反倒是不慌了,這事她知道的,而且在莊圖南的第二篇黑板報上報紙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隻不過她並沒有問莊圖南,莊圖南沒說,她也不問。
但是莊圖南做的每一篇黑板報,她都買了報紙收藏起來。
看著莊超英的表情,她知道莊超英這是嫉妒了,嫉妒能讓人麵目全非。
“什麼?你知道?”
聽到黃玲說她知道,莊超英更加憤怒了,怎麼?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他這個當父親的不知道,這一瞬間,他覺得知青們讓他教他們練字,也是為了惡心他。
“對啊,我知道啊,我們車間有兩個工人孩子就是下鄉知青,他們去學校接弟弟妹妹的時候就看到了圖南做的黑板報,後麵報紙上有了,他們也就知道了,他們知道了,我也知道了。
很多人都讚歎圖南真好,為大家加油,雖然還沒高考,但是和大家一起努力,給所有人加油打氣。
你知道嗎,棉紡廠的小孩子都會說,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嗬嗬,那小娃娃稚氣未脫的又趾高氣揚的說著這句話的,可愛死了。”
說到自己孩子,黃玲是驕傲的,對於莊圖南的黑板報成果,如數家珍。
“那,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通知我?”
莊超英想發火,感覺全世界都在欺他侮辱他。
“為什麼要通知你?這是什麼大事?是圖南功成名就了,還是咱家飛黃騰達了?
上個報紙而已,你非要知道乾嘛?這有什麼好激動的?我看你就是嫉妒了,嫉妒兒子比你優秀。”
黃玲看出來了,莊超英就是吃癟了,被圖南給裝到了,他一輩子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圖南做到了,所以他氣急敗壞。輕聲一笑,然後似乎是無所謂的挑起嘴角,調侃了莊超英一句,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嫉妒?我有什麼好嫉妒的?你看著吧,莊圖南遲早要被你給慣壞的,現在什麼事都不和我們商量,一點建議都不聽我們的,你等著他闖大禍的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莊超英看著黃玲那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特彆是聽到黃玲說他嫉妒,他更是如同半夜出門的老鼠被踩了尾巴一樣,恨不得上前給黃玲兩耳光。
但是他不敢,不隻是羅主任的金令,還有周圍已經開始在樓道裡麵觀望偷聽的腦袋。他們雖然沒有和以前一樣出來圍觀,但是也讓他有所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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