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悻悻鬆開纏在指尖的細發。
手剛放下,閒不住地又把人家頭上晶瑩剔透的翠珠釵子給拔了下來,拿在手中研究把玩。
顏漫忍不住道:“沒必要做那麼多衣服,穿都穿不完。”
按照許肆這個鋪張浪費地購物程度,恐怕等她走的那天,有些東西還是新的。
雖然知道他有錢,但這也沒必要這樣浪費,她一個打工族直呼肉疼。
許肆不以為意道:“那就一天一件,你是我在外麵的門麵,穿寒酸了,彆人還以為我將軍府養不起人了呢。”
顏漫轉頭看他,手托著自己的小臉,朝他眨了眨閃亮亮的眸子自戀道:“但美女出場是不需要太多裝飾的。”
許肆眼角的笑意加深,忍不住捏了捏她這張嘚瑟的臉:“正因為貌美,才得打扮得漂亮,讓彆人都羨慕。”
顏漫眼神一凜,躲開他的手:“說好了幫你演戲,你自己彆入戲太深了昂!”
許肆湊近緊捏了女子微微昂起的下巴,視線下移,聲音帶著威嚇:“……信不信我在外麵親你。”
顏漫看著那雙滿是侵略意味的眼,主動認慫,乖乖吃飯,不跟他說了。
桌上眾人七嘴八舌地談論著政事,說是大理寺少卿劉然居接下了伍岩州巡鹽的差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伍岩州私鹽買賣如此猖獗,肯定是有人罩著,可能跟王家脫不了乾係。
現在朝堂上敢跟丞相叫板的沒有幾個,這個劉然居倒算一個有種的。
但在錦安城他可以靠著母親長公主的勢,但到了伍岩州,天高皇帝遠,那個不會功夫的毛頭小子恐怕要吃點教訓……
一群男人的聊天內容非常無聊,顏漫自顧自地吃得非常香,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不經意地往椅子一側靠了靠,下一秒卻被人拽著椅座,連人帶椅整個拉近。
身體猝不及防地猛然一晃,剛要動作的筷子夾了一下子空氣。
顏漫怒目看向許肆,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並沒有看她,繼續跟人說著話。
突然整個樓內的燈黑了,隻剩樓下正中央台子上的一點光亮。
今晚的重頭戲要開始了,全場瞬間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向台上。
顏漫也在凝神看表演,然而脖子登時下意識一縮,感受鼻尖愈發濃烈的獨特氣息和某人趁黑貼過來的臉。
女子微蹙的眉毛下,眼睛流過一絲狡黠。
纖薄的背順勢往身後一靠,腦袋落在他的肩上。
許肆黑暗中的眼閃著詫異的精光,扭轉視線看向她,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顏漫使出自己的“九陰白骨爪”,手上用力,終於逮著機會教訓這個登徒子了!
耳邊傳來一陣熱浪,單薄冰涼的耳朵逃之不及地倉皇被利齒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