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之際,阿布拉克薩斯沒有任何想要乾涉裡德爾的想法,他始終認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必須要擁有自己的私密。
但,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一個星期,兩個星星期,一個月,兩個月,他們仍舊維持著這種若隱若現的微妙平衡,即——夜晚的十一點後裡德爾會像隻躡手躡腳的貓咪進入他的休息區域。
很顯然,這已經明顯乾擾到他的休息時間了。
阿布拉克薩斯抬手,輕輕拍著裡德爾的腦袋,耳邊的呼吸綿長又緩慢,聽起來就好像睡著了一樣,但他知道,搭在他肩上的腦袋總是在運轉。
也不知拍了多久,手漸漸放下,覆到那隻摟著自己的手背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淡淡的表情下是若有所思的疑惑。
他在疑惑他的貓咪最近在做什麼?
既不在圖書館,也不在寢室,更沒有出現在有求必應室。
難道是在密室?
阿布拉克薩斯微微皺眉,在密室做什麼事情才會讓他最近如此疲倦?
首先,他排除了魂器。
他相信在他說出那句話之後,裡德爾就絕不會在這件事上隱瞞他。
所以,還有什麼東西絆住了他。
阿布拉克薩斯回想了一下他記得的一些事情,片刻後,什麼都沒有的得到。
夢境裡的這個時間點,除了密室與蛇怪,什麼都沒有。
不過,鑒於,夢境與現實早已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發展,所以,阿布拉克薩斯也僅僅是回想一下。
表現得這麼明顯,並且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注意,說明貓咪正在做的這件事並不避著他。
想到這裡,阿布拉克薩斯微微側頭,目光落了過去,很近的距離讓他可以清楚的看見身邊之人眉宇間的疲倦。
看了一會兒,也許是感受到了什麼,原本閉著的黑眸忽然就睜開了。
幽深的黑色浮現在眼前。
灰眸浮現微不可察的微光。
蒼白的指尖微微挑起對方帶著很淺淡的紅印子的下巴,細細打量了幾下,“或許我可以知道一些事情。”
裡德爾沒說話,微微低頭,在挑著自己下巴的手指上親了一下,他選擇了沉默。
阿布拉克薩斯見此微微眯眼,灰眸裡的幽芒不斷加深,他從貓咪的舉動中得到了一個信息,一個讓他不太高興的消息——湯姆並不打算隱瞞自己,但他必須得這樣做。
這意味著他所認為的那股未知力量也正在向湯姆侵襲。
雖然這本來就是可以預見的情況,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不悅。
這很奇怪,就好像原本是擺放在自己麵前的蛋糕,但忽然就有了另一個人過來企圖分走一半,儘管那個人還沒有那樣做,但那種流連在蛋糕上的目光就很已經令他很不悅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寢室又恢複了之前那般安靜無聲。
過了很久,阿布拉克薩斯才慢慢收回手,打算起身。他身後不是沙發,而是一截有力的手臂,在他起身的,前一秒,身後的那隻手一把拽住腕骨,恰好禁錮了阿布拉克薩斯的動作。
漂亮的眼尾挑了挑,“或許你可以看看牆上的掛鐘。”
他們回到寢室時是九點,而現在指針已經指向了十一和十二之間的位置。
裡德爾視若罔聞,直接強製性地重新抱住他,隨即在阿布拉克薩斯平靜地目光下直接把人雙手迭壓在頭頂,順著眼尾一點點親吻下去。
灰眸裡平靜的眸光有了起伏,他能夠感覺到貓咪隱約暴露出的躁動,手下意識伸過去安撫了幾下。
就像他早就察覺到那股正在推動他們的未知力量,湯姆那麼聰明敏銳的人也必定早已發覺。
儘管兩人都沒有在彼此麵前提及,但心知肚明的默契是一定存在的。
感受著略顯急切的親吻,阿布拉克薩斯最終選擇主動擁上去,袖袍漸漸滑落至胳膊,露出蒼白細膩的肌膚。
停歇的間隙,餘光能夠瞥見上麵縱橫交錯的痕跡,無數疊加的顏色如此明顯地彰顯了未來黑魔王的占有掌控欲。
而擁有這樣強盛掌控欲的貓咪又怎麼可能忍受有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限製他沒,所以他現在一定極其煩躁吧。
呷蹙濕膩的吻不斷落下,裡德爾將阿布拉克薩斯按在沙發上,擁在懷裡,強硬的,侵占的,暴戾的,仿佛在發泄心中積壓已久的憤怒。
但即便如此狠戾,也不想將傷痕帶給懷裡的人。
猛虎之下是細嗅薔薇。
阿布拉克薩斯垂眸,感受著越來越放緩的動作,滾燙熾熱的呼吸環繞脖頸,帶著淺淡的血腥之氣。
幾個呼吸,壓在他身上的人忽然像隻真正的貓咪,用毛茸茸的腦袋在他的脖頸邊蹭了幾下。
如此親昵的接觸,這樣的湯姆裡德爾,阿布拉克薩斯說不出此時此刻心中是什麼感覺,隻覺得有些奇怪,像蓬鬆的雪,又像落在地上,被風輕輕吹動的花瓣。
微微垂眸,能夠看見那張俊美的麵龐染著一層微不可察的情紅,黝黑的眸子閃著猩紅光澤,唇齒間留著一極其淺淡的血絲,像一條潛伏在黑暗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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