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最終還是踏上了分裂靈魂的那條路,但出乎意料的,阿布拉克薩斯在最初察覺的那一瞬間,並沒有產生任何類似於憤怒失望的情緒,反而是異常的平靜,甚至隱隱約約有一種風雨終於來到的錯覺。
在那之後,他有了一個新的習慣,或者說是原有習慣上的輕微改變,那就是他會經常性的將目光落到貓咪身上,觀察他的表情,動作,或者其它的所有。
儘管裡德爾僅僅分裂了一小塊靈魂,與夢境中的七個部分相比微不足道,但阿布拉克薩斯仍然希望通過觀察貓咪來確認靈魂缺失對一個巫師到底有何影響。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沒有,什麼都沒有。
裡德爾依然保持著往日的模樣,彬彬有禮、聰明俊美,外表沒有顯露出絲毫的傲慢或侵略性。
除了對他的侵占欲愈發強烈外,失去一部分靈魂的裡德爾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阿布拉克薩斯不得不被迫認為或許隻分裂出一塊靈魂並不會對巫師造成明顯的危害。
至於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也始終沒有詢問過裡德爾,因為就在這天晚上之後的第三天,霍格沃茨發生了一件大事,而這件大事的始作俑者顯然就是他的貓咪。
或許是外貌,寬大厚重的眼鏡,數不清的粉刺以及性格方麵的原因,總是受到嘲笑和欺負的桃金娘·伊麗莎白·沃倫顯然沒有在霍格沃茨交到好朋友,因此,幾天幾夜的消失,也沒有讓任何一個人去掛念她。
嘲笑她的奧利夫·洪貝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找到她,但找的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以及坐在馬桶蓋上的幽靈。
奧利夫·洪貝推開盥洗室的門,滿臉不耐煩地走進去——‘你還在這裡生悶氣,桃金娘?’
她說,‘迪佩特教授叫我來找你——’當她踏入的一瞬間,臉上血色儘數失去,尖叫聲響徹走廊。
桃金娘死了,總是一臉沮喪,從不微笑的桃金娘死了。
所有欺負過她的,在旁邊幸災樂禍的,一臉無視的學生們都感到震驚。
“噢,可憐的桃金娘”有人這樣惋惜。
但惋惜過後,則是對她離奇死亡的好奇,為什麼她死在了盥洗室,像一個僵硬的木頭,毫無呼吸,永遠也動不了了。
於是之前惋惜她的人們又開始走近那個盥洗室,他們懷著好奇與探究,問出那句:“你是怎麼死的?”
桃金娘從來沒有看見這樣多的人出現在自己麵前,他們臉上沒有嘲諷,沒有輕蔑,嘴裡更不會吐出四眼狗這樣難聽的辱罵。
她帶著小聲的哭腔,對他們說她不知道,她什麼都沒看到。
而這樣的回答顯然無法滿足人們的好奇心。
誰都想做知道真相的那個人,誰都想享受第一個出風頭的風光。
他們不斷的來到盥洗室,不厭其煩的問你是自殺的嗎?你為什麼自殺?你是不小心死的嗎?你是練習魔法失誤了?
這樣的問題幾乎每天都要出現在桃金娘耳中,甚至沒有一個人懷疑她是被謀殺的。
因為誰都認為一個總是把自殺掛在嘴邊的小可憐作出結束生命的事情並不奇怪。
但霍格沃茨的教授們卻一直在調查,因為無論她是不是自殺,學校都要給董事會,家長們一個交代。
而這樣的事情直到另一個像個雕像般的東西出現在禮堂外的走廊。
一起攻擊事件發生了,在桃金娘死後的第四天。
一個三年級的赫奇帕奇被石化了,被抬進醫務室時,這位愛美的女士手上還拿著一小片鏡子。
第二天的早晨,達林小姐遭到襲擊,像石頭一樣躺在醫務室的消息,一下子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學校。
學生們開始將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謠言入侵了整個霍格沃茨。所有人再也不像知道桃金娘死亡後那樣淡然平靜,人人開始自危。
低年級新生們三五成群,高年級們也不再單獨行動。
在這段發酵極快的時間裡,大家開始了拜梅林儀式,嘰嘰喳喳的交換著護身符,驅邪物,或者其它他們認為能夠保護自己的玩意。
與此同時,教授們正焦急處理這件事情,學生的意外死亡簡直可以成為霍格沃茨的一不安因素,家長們都不放心自己的孩子是否能夠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中保持安全。
他們迫切地要求董事會能夠立刻給予解釋。
阿布拉克薩斯收到了他父親的信件,上麵詢問了他的一些近況,其中包括他所謂的男朋友如何。
儘管大馬爾福先生不會乾涉自己兒子的舉動,但他仍舊對那個能夠讓讓他兒子有所鬆動的混血小巫感到不悅。
隻是出於尊重,他並不會明麵上表現出來而已。
最後才問了幾句關於霍格沃茨最近發生的這件事的細節。
阿布拉克薩斯收好母親貓頭鷹過來的新品糖果,拿起羽毛筆回了幾句話後,便塞進信封,綁在貓頭鷹腳下。
出於某種不可說的原因,他隻隱晦的提了幾句,並沒有向他的父親透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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