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雖然是黑的,但裡德爾可以視黑暗如無物,漆黑的瞳孔泛出紅光,危險的盯著嘴邊白皙的肌膚,一圈一圈的纏上去。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捏著自己尾巴的手指在不斷用力,似乎想要把自己揪出來,但這恰好讓他的尾巴圈住那隻手腕,一路攀爬,眼前浮現微光。
但他停了下來,盤旋在肩上,像隻蟄伏的野獸蠢蠢欲動。
阿布拉克薩斯垂眸,眼睫顫了一瞬,盯著圈住自己的黑色尾巴尖,指尖因為用力克製而微微發白。
布特還在結巴著,他卻不想聽了。
於是站起來,轉過身,十分迅速的拍了一下趴在他鎖骨上的蛇腦袋,在布特沒來得及說話之前讓他出去。
被這麼毫不留情的趕走,原本隻有一點難過的布特現在真難過了,他起身,走到阿布拉克薩斯麵前試圖蒙混過關,“嘿,就不能聽我說完?這點耐心都不肯給我,你怎麼應對那些老家夥?”
即使知道布特看不見纏在他手臂上的湯姆,阿布拉克薩斯仍舊下意識將側了側身體,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指甲直接掐進了手腕上的尾巴尖。
“那你就快點說。”
語氣依舊平靜,隻是帶了點難以察覺的怒氣。
而趴在鎖骨被用力拍了一巴掌的裡德爾張著獠牙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淡淡的血腥味漸漸彌漫鼻尖。
阿布拉克薩斯瞳孔驟然收縮一瞬,眉頭不留痕跡的皺了一下。
忽然抬手,一個昏睡咒甩到布特身上。
下一秒,拉開領口直接掐著裡德爾的蛇腦袋扯了出來。
“你在發什麼瘋,嗯?”
黑蛇絲毫不在意自己被拿捏住的姿態,眨了一下黑漆漆的豎瞳沒有說話。
阿布拉克薩斯絲毫不為所動,兩指掐開他的下顎,伸進去,摸著蛇牙,語氣森然,“或許我應該磨平你的牙。”
黑蛇尾巴尖先是微微一頓,仿佛在思考什麼,接著又緊緊貼在手腕內側。宛如一件精致的擺件靜靜趴著,紋絲不動。
大大的、黑亮亮的瞳孔,則一眨不眨緊緊盯著阿布拉克薩斯,蛇腦袋也不斷蹭著手指。
小小巧巧,隻有拇指這麼點粗細的小黑蛇就這麼明晃晃地故意示弱。
似乎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現在弱小又脆皮的外表來博取某人的憐惜關愛。
阿布拉克薩斯垂眸,凝視眼前這個小小的生物。漸漸地,手上力道減輕了許多,指腹輕輕摩挲細密鱗片,感受那份獨特的觸感。
他知道,阿格馬尼斯形態時,湯姆體內的野獸本性便會難以抑製地外泄,再加上被“童話”的影響。
大多數時候,阿布拉克薩斯都會寬容對待裡德爾這些彰顯占有欲的小動作。
濕意很快在脖頸處遊走,細長蛇信一一卷走滲出的血珠,肆意舔舐。
很快,蒼白肌膚上的血跡被清理得一乾二淨。
在鮮血刺激下,黑色瞳孔也興奮地收縮成一條狹窄的細長,閃爍著一絲詭異幽芒,仿佛下一秒就要侵襲而上。
阿布拉克薩斯盯著裡德爾的眸光微動,在他動作之前捏住了七寸,語氣輕淡,“彆鬨了,部裡很忙,我得把人送出去。”
他一邊捏著黑蛇的七寸,將裡德爾往衣服裡塞了塞,一邊對著倒在地上的布特揮動魔杖。
布特醒來時,隻覺得腦子還有點暈乎,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自己剛才在做什麼,摸著腦袋茫然地走出了辦公室。
阿布拉克薩斯望著被關上的大門,才把裡德爾從袖口處拽了出來,滑膩冰涼的觸感順著手腕圈了好幾圈,小小的黑色蛇腦袋安安靜靜地搭在手背上,既不動也不說話。
灰眸微皺,眼裡閃過一絲觸動,大約是對裡德爾太熟悉了,即使是一條小小的黑蛇,盯著那雙黑漆漆的豎瞳,指尖輕點冰涼滑膩的蛇腦袋,“怎麼,黑魔法甩在腦子上,受傷了?”
裡德爾仍舊沒有說話,神情懨懨地閉上眼睛。
阿布拉克薩斯指尖頓了一秒,輕輕捏起蛇腦袋仔細觀察,緊接著又開始檢查身體其它部位,巫師如果受了外傷,即使是阿格馬尼斯形態也無法掩蓋。
幾分鐘下來,阿布拉克薩斯沒有在裡德爾身上發現任何傷痕,食指挑起他的下顎,四目相對,“說話。”
他不想沒來由得做一些猜測。
然而手上的小黑蛇依舊一言不發,就像被下了禁言咒。
灰眸眸底劃過一絲詫異,同時又多了一份探究。
蒼白的指尖勾著黑蛇下顎左右觀察,很快,發現了異樣,他的貓咪似乎在避免和他對視。
心虛?
當然不可能,他不認為他的貓咪有這項情緒。
指尖微動,迫使這條想要扭頭的黑蛇與他對視,灰眸望著黑瞳,靜默幾秒後,阿布拉克薩斯忽然唇角微揚,手指似有似無的輕觸,語氣帶有一絲慵懶散漫,“也許是我言對。”
阿布拉克薩斯心思本就轉動極快,又相當了解裡德爾的本性,猜出大概並不困難。
不是心虛,那就是……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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