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
阿布拉克薩斯挑眉,對此感到懷疑,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明顯換了一身衣服的裡德爾身上,手腕用力,把人拉到麵前,低低一嗅,是浴室的香薰味。
身上沒染血腥氣,所以,真的隻是消失了一個小時?
半信半疑地使用無聲魔法,稍稍催動著迷魂咒,看見麵前之人的目光劃過一抹迷離,心中疑慮漸漸散了一大半。
因為刻意削減了魔力,所以湯姆身上迷魂咒的時效並不長久,一百次,這也說明他並沒有在那裡待太久。
而且,他也不認為湯姆會在這種問題上欺騙他。
心緒慢慢放鬆,阿布拉克薩斯這才有些後知後覺他剛才的動作,直接把人拉到了一個私密的距離,隻需微微抬頭,鼻尖就會碰到裡德爾的下顎。
這樣親密的姿勢,卻也蓋不住隱隱發痛的手腕腕骨。
自知理虧的阿布拉克薩斯沒有試圖掙脫,而是抬起另一隻手,伸出指尖,撩開耳後的發絲,輕輕地去碰了一下藏在那裡的一顆痣。
輕描淡寫,又半是繾綣。
裡德爾凝視他片刻,走廊的燭火半明半暗,落在他臉上也若隱若現。
幾乎立刻,他就讀出了阿布拉克薩斯的神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血色豎瞳在這一刻湧現出永夜幽芒。
下一秒,抬手間,已經把人抱了起來,緊緊摟在懷裡。
阿布拉克薩斯怔愣一瞬,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在他想說些什麼之前,頭頂先一步出聲,“去哪了?”
張開的嘴頓住,不經意側頭,移開視線。
這個問題,他現在還真回答不上來。
既然是賭約,作為賭約內容之一的湯姆,自然是不能知道這件事。
他想了想,手掌突然用力,摁住裡德爾的後頸,猝不及防的力道讓後者直接低了頭,唇角相貼,“現在還要討論其它事情?”
回到臥室,阿布拉克薩斯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音,因為他總覺得今天的裡德爾不會輕易停下來。
冬天的夜晚,是昏蒙蒙的一片,月亮轉動它齒輪般的夢,亮亮的星空借著靜靜流瀉的薄紗凝視窗邊悱惻。
也許是這一次毫無征兆的消失觸碰到了裡德爾的某個不可逾越的界線,在這天之後,當阿布拉克薩斯準備離開馬爾福莊園前往魔法部時,他就會垂著眼睛,站在一角,既不說話,也不動,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立著。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因為那些記憶的喚醒,本就有些縱容他的阿布拉克薩斯變得更甚,所以,這種奇怪的感覺也尤為明顯。
穿著修整白襯衣的裡德爾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眼簾微垂,淡色的唇角微抿,整個人看起來冷冷清清,渾身上下毫無波瀾,安靜深邃。
沒來由地,阿布拉克薩斯的腳就停住了,並且開始反思自己之前的行為是不是有不妥之處。
設身處地,如果湯姆當著他的麵前突然失蹤不見……
他想,他自己應該也不能避免情緒異常。
微不可察歎一口氣,走過去,語氣聽著卻有點隨意,“最近是部長換屆期,因為一些原因,我不便出麵,這段時間我會待在莊園。”
裡德爾抬頭,表情微微愕然,隨後嘴角微揚,伸手抱住走到麵前的人。